“一名文臣被罢官后做什么不好,偏要作死的做什么刺客。”
展君魅的声音此刻过分平静,淡淡的不似水,而是像冬日的飘雪,看似轻柔,沾肤却冰冷。
持珠的剑出血飞溅,伴着周围来往马车里女眷的惊叫,一条又一条生命结束在她剑下。
墨曲一直带人暗中护卫马车,当看到那支利箭自车窗射入马车内,他就捂脸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马车里的利箭又自己飞了出来,而他一转头就看到持珠化身女罗刹,腰间的腰带里居然抽出一把软剑,在银光一闪一闪乱他视线后,他就看到持珠落地的周围,躺满了黑压压的刺客尸体。
厉害!
原来这才是持珠真正的实力,就这样又快又恨的剑术,就算是他扑过去,也不过只是送死罢了。
上官浅韵对这群忽然冒出来的刺客,她只在马车中对持珠下了一条命令:“一个不留!”
“是!”
持珠一接到命令,刚才还有的那点保留,此时却是全展现了出来,所经之处飘起血雾,红衣划出妖魅的弧度,墨色的发丝迷离了她的双眸,月光与剑光一色,银光森寒,抹杀着一条又一条不值钱的生命。
这下子所有人都惊恐的叫不出来了,因为画面太吓人了,这名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竟然如暗夜鬼魅般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那样麻木冰冷的眸光,让人对上一眼便冷入了心底。
墨曲在暗中完全是惊呆了,这位持珠姑娘是什么神兵利器转世投胎的?居然这样的凶残,而且她武功不怎么高,杀人怎么这么快准狠?好似被专门训练过怎么杀人一样……
将军府的那些个护卫也全都看呆了,持珠姑娘杀人的手法太漂亮了,要是他们能学会这么杀人,上了战场后,绝对可以以一敌百。
暗中的两拨暗卫……
展君魅的人在为他们家主子担忧,想长公主身边有这么厉害的女侍卫,要是他们家主子想将来欺负人家公主,那人家还不得几剑下去,就把他们家主子削成……呃?不敢想象,太吓人了。
太皇太后派的暗卫对此非常自豪,因为他们和持珠算是师兄师弟,同样出自暗门的。
可是……这事也不怎么自豪,毕竟他们一群男人,竟然不如持珠一个女人,想起来,就无颜去见门主了。
上官珝掀着窗帘的手,一直久久未放下来。
他这个一生际遇不凡的皇姐,到底还深藏了多少令他惊讶不已的事?
这一回他回来,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好似在这个冬日,长安就会变天一样,而这个能让天变的人,说不定就是他这位皇姐呢!
持珠杀完人后,墨曲便带着人出来善后了,那动作快而不乱,好似经常干这种清理杀人现场的事,似的。
在一番清理后,道路干净的像是用抹布擦了一遍似的,干净的就差能光可鉴人了。
马车继续前行,一个接着一个,那些个主子在马车里还好,可那些亲眼目睹血色杀人场的下人,却一路走得腿肚子打颤,因为他们总觉得脚下……有种踩在鲜血上淌过的湿寒感觉。
从头到尾,别人吓的惊恐失色,就连经历半辈子风雨的上官翠画也吓的白了脸色。
可洛妃舞却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淡定姿态,好似周围那怕真变成了人间地狱,也无法令她这位冷漠的神女,动容半分一样。
玉婕妤死了,玉柏死了,玉家彻底完了,而这件事,身处深宫中的太后,暂还不知。
宫门前
众人到此便要下车了,身份不高的只能走路,身份高的才有八掆舆或羊车坐。
而其中有两辆马车最引人瞩目,因为这两辆马车里,下来的可是承天国南北齐名的皇室美人啊!
上官浅韵在容雅姑姑的搀扶下,一袭紫色镶毛斗篷的她抬头看向众人一眼,便将目光定在了一抹如雪中寒梅的女子身上。
洛妃舞披着一件白色绣青梅的镶毛斗篷,也梳着垂髻,额间垂着银色流苏额饰,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可那眼眸里却什么都没有,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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