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撇撇嘴,你今天是微服出巡,难道还叫你皇上或者夏侯冽啊?!
“大哥,怎么了?难道不妥?”
“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前几天才答应皇祖母跟我白头偕老,永远相守,怎么,才几天功夫,自己答应的事情就忘了?”
不过再怎么开心,如果身边总有一樽冰神时不时朝你放冷气也挺不舒坦不是?
摘了手套,她擦了擦汗,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清淡却坚定地道:
“我暂时还瞧不出来,得观察一阵子才行,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那么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傻傻地陷落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得很慢,又仿佛过得极快,夏侯冽只隐约记得楚姑姑好像来过一次,还喂了一种很苦很苦的药给他喝,他没有动,眼睛也仍是望着屏风的那抹影子,任由楚姑姑摆弄。
夏侯冽眉心依然紧皱,不过看床上的苏涵芷睡得很沉,而她也一脸疲累的模样,便点了点头,“昭和,这里就交给瑾如嬷嬷和楚姑姑吧,你也回去休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俩拜过天地,有天下人为证,你敢不承认?”
而她要做的便是,好好守护着这颗心。
她胸有成竹的声音自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屏风后的两人悄然松了一口气,瑾如也渐渐安了心,肃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夏侯冽见它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鄙视地冷哼一声,望了望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女人,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下,才警告地看了地上的小畜生一眼就要掀被起身教训它,谁成想他才稍微支起身子,暖暖已经察觉苗头不对,突然飞快地起身,嗖的一声便钻到了贵妃榻上趴着,眼睛仍是戒慎地望着对面对它虎视眈眈的男人。
身子在下一秒反射性地想往后挪,可是身旁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伸手重新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脖子间细嫩的肌肤,她居然没有想过去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他的触碰,那以后呢?是不是也会变成他的那些妃子一样,每天想尽千方百计取悦他,讨好他,吸引他的注意?渐渐的,忘了自己当初出宫的目的?
“夏侯冽……”
慕清婉惊了惊,拿着随身携带的金针就要给他针灸,却被他挥手阻住,冷硬的脸上如寒如冰锥:
如果爱上他,她会生不如死。
她刚才妄想的天长地久,只是一场梦,一场笑话,会被他耻笑的笑话。
可是,太过美丽的梦终究容易碎,甚至不过几秒的时间,就这样被耳边那三个字狠狠敲碎:“谢谢你!”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真乖,朕今天正好有空,等看过了皇祖母便带你出宫逛逛。”
夏侯冽突然像触了电一般一跃而起,奈何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太久太久了,才一起身便痛得闷哼了一声,脖子处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似的难受,昭和想来扶他,才一挪步便捂住了腿,再也挪不动半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将整个生命都交托到了她的手上,而她,是他唯一的归依和信仰的神明。
他怔怔地倾下身子,双臂一弯,便将床上那樽玉人儿抱在了怀里,唇,也精准地覆上了芙蓉面上那抹嫣红。
虽然像是在询问,可是他的话音里却寻不到一丝商量的痕迹,而是霸道的命令。
他伸出手腕,“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照理说,只要它一装委屈,换了谁都铁定立马心软,可是今儿是注定要踢到铁板了。
刚才去看苏涵芷的时候,经过手术,她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脸色还算好,身体也在复原当中,只要调理得当,身体便可以恢复健康,这让慕清婉心情大好,不仅是因为救回了奶奶,还有便是这是她在古代做的第一个手术,以前的理论现在经过实践成功,这股子欣喜当真难以言喻。
“好,朕信你!”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眼底里没有往日的讥讽和冰冷,只剩下热切和信任。
如果这时候她说要先给他治,这个男人恐怕死也不会准的吧。
想着这些,她只得点了点头,夏侯冽见她乖巧的模样,心里愉悦极了,唇角一弯道:
这还是……还是这个女人第一次主动抱他!
“朕无妨,你先告诉朕,祖母这样提前动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不去管世间任何俗事和纷扰,就这样,一辈子,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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