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吻之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不,是从酒店最初的那一夜之后就开始不正常了。
他继续如往常一样处理了一整天工作,没怎么出门,夜很深时,意外看到角落里的卧室还没有关灯,房门半掩着,泄出一片橘黄光亮。
轻轻推开门,卉满趴在床上,头朝下埋枕头里,手边放着本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很明显她被他之前的鄙视刺激到了,决心要在空余时间提高文化素养,但对她来说看名著就跟催眠一个效果,看着看着本来不困也睡过去了。
谢观关上灯,借着皎洁月色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她似乎做噩梦了,蜷缩起身体,手指胡乱要抓住一些东西,痛苦呓语。
大脑尚在迟疑时,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不禁感叹自己的反射弧已经被她调教的太好。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紧紧抓牢他的大手,过了会,惊惧抚平,又将手里的手指松开,翻个身背靠床的边缘。
她这样睡会不会压心脏?孩子会不会被压到?什么鬼,她竟然把小被子一脚蹬了,虽然是夏天,但她这样不怕得风寒么?
谢观头疼蹙眉,给她重新把被子盖上,窗户也只开了一小丝缝隙。
他身体缓缓下沉,重新半跪在床前,静静看她,昨晚昏沉的梦境里,鸟扑棱翅膀飞走,而她就在面前,触手可及。
他将手伸到薄被下确认她身体的温度,从手臂到手腕,从蓝色脉搏到手指,触摸到她冰凉的指尖末梢。
为什么她身上总是这样凉?
他把掌心覆在她手背,试图为她争取一点暖意,她的指甲上有透明白晕,指甲这个词语据说来源于角——曾经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
脑海里浮现出画面:她这样一群年轻惊人的跳脱女子,像林间小鹿一样机灵地互相舔舐对方分叉的鹿角,从蹄子脱胎化为手指,指尖如花苞绽开十个美丽的长角。
谢观感到那阵突如其来的冲动再度袭来了,不停窜流在他的血管里,挑动他的神经。
他迫切渴望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痕迹,温柔的深刻的铁锈一样的红色齿痕,就像她在他身上留下的那样。
可她竟然醒了。
“你摸我手做什么?”
她抬起一脚踹翻了他的脸。
谢桉跪在地上,长指捂着脸,头一次,在她面前气势矮化,落于下风。
他抬眼,望着她,阴森寒视,那是一种格外温和隐晦的凉夜。
他感觉自己很肮脏,不能只让自己承受这种肮脏,于是他爬上床,揉碎她的苛责,亲乱她的节奏。
卉满瞪大了眼,很茫然,明明谢桉和谢束都不是这样说的,可她感觉心脏又开始乱跳了。
他们说的完全不对……
谢观意味不明看着她,用舌尖清醒地在她身上攀爬。
他这几天在困扰什么呢?既然他的身体有这方面的需求,那顺从欲望没什么不好的,他完全可以将这件事奢侈地去道德化。
注意,只是他的身体有需求,他内心坚持这一点。
光影缭乱,叶子声风声海声一下下打着窗玻璃,气候,流年,芒星在夜空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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