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捂着鼻子看她,“哎,大姐,你不随着我们走么?”
“不了,贫女走不得,也不能走。”
听说,妇人年轻的脸上又现出悲戚神色,“我的孩子还给那村里的一个婆婆看守着,我要是走了,她可怎么活?设或,贫女随公子你们走了,也给公子你们添累赘的,只是希望公子们莫要忘了贫女的请托,千万将贫女妹妹救出来,那贫女就是到了地府里头,也要结草报得公子们恩德了。”
“说的也是。”
钱多叹口气,把脸鼻子遮严实,走到那入口边,拿开那斗笠,看见那入口后,扭头望一望身后一直皱眉深思的钱玉,“少爷,咱们走吧?”
钱玉摇摇头,“且等等。”
说完,转身向那妇人道,“你既要我救你妹妹,可有什么凭信不成?我未曾见过她,若是把她与人弄混了可就错发了。”
听说,妇人想了会儿道,“贫女父亲姓章,贫女妹妹唤作章红蕖,细长眉,如今方满十六……”
“细眉妙目的女人可多了,连张画像都没,你让我怎么找。”
钱玉皱眉,“不谈样貌,你们就没其他的凭信么?”
“啊,有的,有的。”
妇人被她这么一提点,眉间动了动,忙把手里油灯搁到地上,双手使劲往衣服上擦了擦,而后从衣裳内襟里掏出来一只旧布香囊,轻轻解开,小心翼翼地从里头取出来一块玉似的清黄物件,里头竟颇为稀奇的封着一片血红枫叶。
小心捧着它,妇人递给钱玉道,“这是贫女父亲偶然间得到的琥珀玉,虽不值什么,于贫女这些人家,到底有些稀罕,遂将这玉一分为二,图作贫女姐妹二人的嫁妆,贫女一向带在身上的,公子请拿着,若遇到持有这另一半玉的年轻女子,那就是贫女妹妹了。”
钱玉抱着人不方便,便示意钱多接过来,看他贴身装好了,才走到水道入口边,向还有些忧心忡忡的妇人淡淡道,“放心,我钱玉向来言出必践。”
妇人霎时面露感激,“公子恩德,贫女感激不尽。”
钱多忙打岔道,“好了,好了,大姐,咱们走了啊,你也快回吧,小心那石虎找到这儿来,你就走不掉了。”
“小公子不必忧心,贫女得等几位走了,再把枯骨填上,以免他人作疑,公子们快走吧。”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外头传过来一阵阵男人粗鲁的吼叫声,伴着声声震人的狗吠,听得人心颤颤的。
“公子们快些走,他们恐怕要找着地儿了!”
妇人一阵恐慌,急忙拿起地上的油灯,跑上去递给钱多,公子拿着这个,那水道里贫女搁得还有些干粮,公子们快走!”
钱多被她几句话说的红了眼,还要问她怎么脱身,钱玉眼神一暗,已经下了修的水道土梯,抱着人,深深望一眼那妇人,冷声命令钱多道,“我们走!”
“那大姐……你多保重啊。”
钱多恋恋不舍地望了眼她,在她微笑着点点头后,忙一步三回头地提着油灯跟在钱玉身后,下了入口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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