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与自己同一桌的男人,怏怏的放下了手中的号码牌,整个人靠在了靠椅上,仿佛失了全部力气,得了软骨病一般。
“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成交!”
“当—”
在阿来喊出成交的那一刻,全场都陷入了无边寂静,同桌竞拍的那个男人恨恨的将手中的泡沫号牌掰成了一块一块,手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要把号码牌撕掉啊?确定其他两件藏品你不会喜欢吗?”
屠楠虽然自己心里也是百爪挠心,但还是很好奇那个男人的行为。
那个男人听见屠楠的声音,幽幽的转过了脸,阴沉着脸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了几秒,才冷冷的开口说道:“最烂的都拍不上,后面的我还有机会吗?”
屠楠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靠在了椅背上,默默等待着第二件藏品的展示。
“咱们虽然还有两件藏品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但是我们全场总共有三百多位一掷千金的大亨,此时的放弃意味着未来无休止的后悔,甚至有可能耗费两倍三倍乃至数倍的价钱才能买回它,所以各位买家请不要按捺自己躁动的内心,让我们来看第二件藏品:香腮雪吧!”
“哗——”
阿来扬起手,掀起了右面展品上的黑布,黑布迎着风哗的一声鼓起来又滑落在地,露出了黑布下的展品。
同样是一个琥珀,里面是个穿着一身紫莲绑袖荷边舞衣,身形姣好,肤若凝脂的女子,年龄左不过二十岁。
就美观而言远上一个藏品,这样的距离竟然看不出琥珀中女子的死活。
屠楠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用树脂将一个活物凝起来会有一定的压迫感,究竟要用怎样的手段才能让人活着,并且让这样精美的服饰如在空气中一样完整呢?
“香腮雪,起拍价五千万。
五千万一次……”
阿来声音虽不算浑厚,但胜在好听,喊出来掷地有声充满磁性。
“八千万!”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竞拍的是一个头花白,看起来年龄在六十岁上下的老年人。
屠楠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身后可以看见他的背影,挺拔的身形,气场全开。
一下子就将价钱从五千万抬到了八千万,这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倘若只是一场车祸,一条人命不过百十万,说来毫无价值。
但是被人做成了艺术品,动辄就是千万起步,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配有这样的殊荣。
屠楠知道,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第三件藏品应该就是姐姐。
姐姐是无价之宝,即使被做成了标本也不能完完全全展示出她的美好,所以自己此来的目的就是救出姐姐,决不能空手而归。
只是这阿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屠楠不知道。
他一方面代替那个变态的老头拍卖藏品赚得盆满钵满,一方面又通过种种途径把自己引来这里,指望自己以高价买下藏品绝无可能,安排了那么多的保安又说明了他压根没打算给自己留机会救下姐姐,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屠楠眸子一冷,背后寒意顿起。
只剩下一个可能,他是想自己亲眼看着姐姐活着被做成琥珀,动弹不得生不如死,最后被倒手卖给一个又一个变态的收藏者。
屠楠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视频,描述的是在泰国的一个马戏团里有一件被摆在角落的展品。
展品是一个透明的花瓶,花瓶里是一个被割了舌头,注射了软骨针的女人,她的身体如一滩液体,融入了透明的花瓶里,只留下了头在瓶口。
人活着,能看见,却动弹不得说不出话,不知还能活多久。
倘若姐姐成了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屠楠看向展台上站着的阿来,阿来只如看其他竞拍者一样扫视了自己一眼,并无特别之处。
“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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