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上床时毛同志又迸发了一声大鼾。
这种不均匀的鼾声真害苦了我。
它把我的睡眠分割成了不规则的小块。
第二天清早,毛同志穿上旅游鞋,背着水壶要去游览。
“我是来北京买医疗器材的。
先旅游一下再办事。
小眉,你出不出去玩?你出去我就等你。”
毛同志毫无芥蒂地对躺在床上的我发出邀请。
我疲乏地闭了闭眼睛以示谢绝。
我以为毛同志走了我可以睡上一会儿的。
服务员送开水来了。
咣咣当当送完开水又开始打扫房间。
我说今天上午就不打扫了行不行。
服务员说为什么?打扫一会儿就得,不打扫要被扣奖金。
北京的招待所传统可保持得不错。
我将通讯本摊开压在北京市游览图上。
给北京的朋友打电话。
许诺过陪我逛北京城的朋友很多,我还不至于傻到相信所有人。
我选择了老阿山。
老阿山并不老,可他就叫老阿山。
他的女朋友原本在我们单位,我替她设法调到北京了。
调动的过程很艰难,老阿山因此非常感激我。
后来他俩没成。
没成老阿山也还是到武汉看我。
我们是朋友了。
拨通了电话。
我说:“喂,我找老阿山。”
“请问您哪位?”
北京人,说话文明礼貌。
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是老阿山吧?”
“我是,请问小姐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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