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被他逗乐:“这乱七八糟的话,定然又是你从秦王那里听来的。
你要再跟他混下去,往后不知道会变成何模样?”
她其实是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模样,若是按着上辈子的发展,他会成为一个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奸佞。
苏冥笑:“这回你就有些冤枉四殿下了,他如今身旁的姬妾全散了,说要找个真心人过日子。”
伶俜嗤笑出声:“你信他?”
“不信。”
两人俱是大笑。
这晚是自那次杭州之别后,两人头一回同床共枕,不是在野外山洞的玉石床,而是在暖烘烘的炕上。
两人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时隔这么久再相拥而眠,自是要亲热一番。
亲热完毕,伶俜已经迷迷糊糊,却感觉到苏冥起了身,打了一盆热水帮她擦洗,等到他掰开她双腿时,她猛得惊醒坐起来,将被子裹住,红着脸支支吾吾问道:“我自己来!”
蹲在地上的苏冥抬头看她,轻笑道:“如今还不能有孩子。”
伶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难怪他刚刚都弄在外头。
她想了想,笑道:“其实有了孩子也不错,指不定宋玥就消停了。”
苏冥道:“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冒这个险。”
一旦有了孩子,一切就再掩藏不住,宋玥那性子,恐怕不会好心成全他们。
伶俜点点头,凑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嗯,我明白。
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
苏冥笑着将她的腿拉出来,不顾她挣扎把她推倒,细细地给她清洗。
伶俜只挣扎了须臾,就静下来,但这种事情到底是羞得厉害,将头蒙在被子中,半天都没钻出来。
这几日,两人就待在这三进的小院里,哪里都没去,外头仍旧天寒地,屋内春光明媚。
周嬷嬷也不知伶俜的身份,苏冥告诉她是自己的妻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老人家见着公子每日嘴角带着笑意,也就为他高兴。
这般蜜里调油过了七八日,伶俜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两人都是依依不舍,头一晚痴缠了整夜,直到天亮清洗了,方才稍稍眯了一会儿。
回到宁府,宁任远自是不知外甥女这些日子,一直跟苏冥在一块儿,还难得关心地问了一番谢伯爷的身子状况。
伶俜爹除了被众多儿女的琐事闹得时不时头痛之外,吃得好睡得香,再生几个都没问题。
伶俜心中笑着敷衍过去。
因着下半年是秋闱,宁璨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地苦读,也很少再找苏冥喝茶下棋,伶俜也就只能自己寻机会和他见面,但到底不方便,也就见那么几次。
之后便到了阳春三月,果不其然,她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钦点了刚刚封为乡君的她去参加西山春猎。
春猎那日阳光明媚,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但是伶俜知道除了天气,一切都已不同。
因为宋玥不会造反,所以也不会在这一天被皇上诛杀,他们都会安然活过这一天。
伶俜是跟宫里两位公主坐在一辆马车,两位分别是尚嘉公主和心悦公主,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派天真烂漫,对伶俜的事不甚清楚,因着是头一回出来春猎,两人兴高采烈,一直拉着伶俜说话。
山猎跟围猎不同,不能骑马,只能靠双脚奔跑,难度相对就大了许多,遇到凶猛的猎物,危险性也不同小觑。
参加春猎的宗族世家子弟,总共数十人,虽然个人都带着随从和侍卫,但这些手下只在半山腰的猎宫等候,不能跟众人一起参加狩猎,苏冥作为秦王|府的长史,自然也是在猎宫候着。
皇上一声令下,穿着猎装背着弓和箭筒的世家子弟们,作鸟兽散,纷纷往深山钻去,以求一展身手,在今年春猎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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