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看看四周那些人的眼神叹口气,最起码现在他是无能为力了。
不是秦延过于心软,而是这些军卒和强壮、弓手逃亡过来,非战之罪。
如果临战恐惧而奔逃也就罢了,实在是粮秣断绝将他们都坑了。
到现在朝廷里才下旨不再继续治罪,允许他们自行回乡。
只是沿途没有什么接济,因为鄜延路本地产粮不敷使用的,大部分的粮秣是从中原运来,非常金贵,如果赈济这些军卒鄜延路的存粮将为之一空,就连普通百姓口粮也要受到威胁,而朝廷困窘也无法赈济这些人,只能让这样悲催的局面继续下去。
秦延一路上救济了多次,开销出了数百贯的资财。
这天他们赶到了清涧城外的脚店,只见脚店对面摆放了一个施粥点,十几人在忙碌着施粥,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很稠。
秦延等人下马准备进店休息,秦延看了眼对面,蓦然发现当先施粥的女子是如此的眼熟,秦延再次仔细看去,正和女子四目相对,柳叶眉瓜子脸高髻影约,正是冯小娥,
“拜见官人,”
冯小娥嫣然一笑当先施礼道。
“果然好巧,再见有缘啊,哈哈,”
秦延笑着拱手。
冯小娥脸上微红,旋即消失不见,她低头给依次上来的人舀粥。
秦延抬眼望望冯记忙碌的人们不禁点点头,嗯,果然做到了为富也有仁义,冯记不错。
第二天一早,秦延等人出发的时候,粥点已经开始施粥了,不过没有看到冯小娥的身影,因此也就没有告别,不过在秦延看来延州还是会相逢的。
马队继续上路,走了数里,只见路边有一女两男三人,嗯,一个十三四的女娃两个七八岁的男娃跪在路边,一个男子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块麻布盖上男子的尸体。
清瘦之极的女娃举着一个卖身葬父的牌子跪在寒风里,两个男娃在旁边等着小眼睛茫然的看着,很显然他们不清楚他们经历了什么。
秦延的马队走了过去,女孩的眼神暗淡下去,很显然又是没有人为她葬父,她还得等待下去。
秦延回头看了眼,一路上见过了一切的悲喜,他知道这些事儿他不可能都管过得过来,他顶替了不来大宋官府的缺位。
也就是回头一望之时,他突然看到了麻布下被风吹出来的衣角,很显然是红色的,正是宋军的红色战袍,这一点他是绝不会看错的。
秦延勒住了战马叹了口气,
“三郎,我秦家实在没有那么多钱粮救助这般多,”
这几天看到秦延救助了如此多人,不过花销也是如流水般,秦伯义相当的肉疼,这次他忍不住阻拦道,
“阿爹放心,钱粮的事儿好说,到了延州孩儿自有办法赚来,只是不能这些娃儿冻饿致死,”
秦延调转马头返回。
那个女孩蓦然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寒风中她和弟弟还得煎熬多久。
突然马蹄声响起,女孩急忙抬头看来,只见几骑来到她的面前,女孩的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当先的秦延,脸上充满了渴望,
“家里没有人了吗,如果某为你买了棺木葬了你阿爹,送你等归家如何,”
秦延轻声问道。
“阿爹是厢军,就在那边的村子里,家里没有田亩的,阿妈早死,现下没有人照料我等了,”
女孩磕绊着,接着她放下了牌子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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