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在这时回头,问魏娟:“那你咧?成天到晚哈麻将。”
“我赢得多,输得少。”
梁迦不接话,魏娟讪笑着凑过去,提醒她加点水,“你莫担心,妈该存的钱都没动,统统都留给你们。
我都想好咯,这一片早晚得拆,等你哥结婚咯把新房子给他,你就等将来婆家给房子噻。
我留的钱,以后给你换个大点的门面。”
梁迦锅铲一憩,转头向母亲。
“要拆?”
她蹙眉,“楞个讲要拆?”
“我猜的诶,但是你看好多老房子都拆咯,早晚得轮到我们嘛。”
梁迦沉默下去,身前只剩锅中米粒迸炸的细响。
而身后,梁池一样无声息。
魏娟拍拍她的肩头,“你在想啥子?都要糊咯。”
梁迦木讷地回神,视线跌回锅里。
“我啷个觉得一说要拆,你不大高兴嘛?”
“没……”
她摇头,“没不高兴。”
梁池一直环臂看着她们,看她们和寻常母女无异。
潮气乘着江风向上,倒灌进窗,顺带捎来弗知来自何方的榔头凿墙声。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楼下老太太开始惊惧地嚎叫。
梁迦回首对上哥哥的目光。
魏娟说:“又开始咯……每回都是勒样子,好可怜哦。”
*
寥寥几日后,山城终于雨霁。
日照往地表下填充暖气,把沉没的半岛向上拱,冬雾有所消融。
梁池来派出所赴专案会议,仍然是为那个贩毒团伙。
在前方讲话、分析调查走向的人叫周正民,半百老刑警了,当初就是他把自己带来的缉毒大队,算可以终身为父的恩师。
周正民一再强调跟丢线人无妨,鼓励诸位重振军心。
他点出一张照片,转向席间说:“接下来我们重点盘查这个人,严虎,曾用名严北森。
本地人,因为耳垂太大人称‘佛老大’。”
小刘紧盯介绍语,茫然,“搞走私的,那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经过我们多方摸查,这个佛老大与多个贩毒团伙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他底子不白,查不到任何在户亲属,十二岁就进了少管所,十八岁又因抢劫强奸被判了几年。
人很狡猾,而且无视律法,胆子极大。”
小刘轻声啐了句粗语,扭头看梁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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