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依旧被她抓着衣领,看上去毫无形象可言,但是他却如悬崖边随风摇曳的栀子花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泉水般的眸子看着她时,似有温暖的流光从中溢出,唇边浅淡如水雾的微笑,如天边的浮云一般缥缈。
“我冷。”
轻柔的声音如雏鸟身上的羽毛,公子言看他这幅模样,尽管依旧气的咬牙,但是手上却快速地把他放回软榻,并把滑落的披风重新严严实实的给他裹上。
“真想就这么冻死你!”
心底虽然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但是嘴上却依旧狠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般。
特别是在赫连澈用那种柔柔若水的眼神看过来时,更是郁闷的她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言儿舍不得。”
赫连澈歪了歪头,乖巧的任公子言给他掖好被角,见她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刚要绽开,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跃入眼帘。
“苍···苍兄。”
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犹如冰雪融化一般绽开,只是那笑容少了份在公子言面前的纯粹。
“谢···谢兄?”
看着那个躺在榻上,面无血色,唇淡如水,被人裹成粽子一般的纤细男子,宫晟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呵呵,让苍兄见笑了。”
赫连澈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特别是与宫晟天的健壮高大相比,自己更像是菟丝花一般脆弱。
“不想笑就别笑!”
扯过被子盖住他的嘴巴,无视他看过来略带委屈的眼神,公子言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看向来人“你先去炉子旁烤一烤,再过来和他说话。
他现在受不了一点儿风寒。”
“我没那么——”
“你闭嘴!”
赫连澈乖乖的闭上嘴巴,眼神乖巧的看着公子言离开的后背。
见宫晟天对他看了过来,歉意的对他点了点头。
屋里生了好几个炉子,宫晟天坐下没多久,身子就暖过来了。
看了眼趴在桌上专心看书的公子言,扫了眼那上面复杂的文字后,这才踱着步子走到赫连澈身前坐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晟天的眼神十分不解。
明明一个多月前他们见面时这人还谈笑风生健健康康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要病危了?要不是当时传来的消息确定无误,宫晟天还以为他的消息网被人给劫了。
“苍兄应该知道。”
赫连澈扫了眼公子言,见她依旧安静的看着医术,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盖住嘴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我身子里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我幼时就有医生给我断言,说我活不过成年岁,可我家仇未报,怎么甘心死去。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解毒的方法,可一直都是查无所获。
后来我有幸在一名游医手中得到了一颗丹药,这丹药虽然无法解毒,却可以替我续命,至于活多久又会因人而异。
当时的我如现在一般奄奄一息,急着报仇所以不做多想就用了那丹药,服下后身子果然好多了。
游医说那丹药是调动我体内器官所有机能来供养我,当我体内的器官能量耗尽时,也就是我灯尽油枯之日了。
我那时的夙愿就是报仇雪恨,夙愿只要了解,活多就对我毫无意义,而且那时的我,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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