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挑着衣领口钻进去,停在锁骨的地方摸索。
夏天的时候,小姑娘穿着襦裙,细巧的锁骨就隐在繁复花纹的布料下,如一只张开了翅膀的蝴蝶,线条美得惊人。
可手感却没有那样好,总觉得干瘦了些。
手指继续下滑,在某一处的上方停下,看见女子忽然绷紧身子,笑了一声,“瘦了点。”
一语双关,带了点挑逗的意味。
沈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将男人的手拿出来,便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淡声地陈述,“世子爷,你喝醉了。”
“许是吧。”
只听见这么一声,腰间一紧,她便陷入一个怀里,依旧是熟悉的草木的香气。
自从三四年前的那天,两个人便像是存了默契,沈棠虽然日日照顾着陆持的起居,就连男人沐浴的时候也曾跟进去服侍过,但实际上两个人之间鲜少有这样逾矩的时候。
她眉间及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男人的五官突然在眼前放大。
那种侵略的气息太过强烈,沈棠的脸上的终于有了些波动,厌恶地撇开眼。
“嗯,不愿”
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面上,男人半垂着眼睛像是想要通过那些细微的表情去探究她内心的想法。
他似乎是忘记了当初是怎样羞辱她的。
沈棠有些想笑,问问他是哪里来的脸,居然觉得她是情愿的。
可这还不是时机。
藏在袖子里的手缩紧,她端起了一个笑容,眉间朱砂越妖艳丽。
她将自己的唇瓣印上去,冰凉的,几乎就像是贴着自己的皮肤。
顿了一会才离开,平静地说着违心的话“怎么不愿的,我连命都是你的,更何况是这副身子”
“哦,是么”
陆持笑了一声,笑意未曾深及眼底。
沈棠只瞥了一眼,身形都没有办法的晃动,“今儿老夫人差玲珑来说了,过几日是贺家小姐的及笄礼,她老人家被请去做赞者,让你一同过去。”
“可是又有人在祖母面前说了什么”
陆持的目光略略清明,收回自己的手。
“王妃同老夫人闲话,说是世子爷也到年纪,整日里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在身,该是将终身大事定下来。
许是成亲之后就稳重了,日后还能有些建树。”
陆持帮太子做事都是私下的,在外看来,他还是伯恩王府那个不争气的病秧子。
就是这样,也有那人家舍得女儿嫁进来联姻的。
一则是王府的架子还在那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能接触的人脉是寻常勋贵人家比不的。
二则是陆持的容貌过于出众了些,有女儿家凭着那几眼的印象就要将一生给赔进来。
郝氏也是搭上了伯恩王府的名声和自己娘家的人脉,才替陆临定了一门好亲事。
现在看着陆持吃喝玩乐也有人上赶着要结亲,心里自然是过不得的。”
“我竟然不知道她如此好心了。”
陆持嗤笑一声,脸色阴阴沉沉。
是没有那么好心,所以郝氏在老夫人那里说,看见陆持去了竹野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说,陆持怕是被兔儿爷迷住了。
到陆持这个年纪的,都是早早开了荤的,可他的身边连个开脸的丫鬟也没有。
身边的沈棠自小养到大,抽条成个美人,陆持愣是没有动。
这说明了什么,要么就是他不能人道,要么就是喜好隐晦了些。
这两样老太太都是不能接受的,敲打郝氏一番之后,就有了贺家的事情,说到底就是想替陆持将亲事定下来,完全忘了当初让沈棠给陆持冲喜的事情。
沈棠心里讽刺极了,没有将这些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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