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面前是改造而成的一幢小祠堂,里面拜的是佛像,为表示主人的虔诚,会特意在此安置了一张床,以日夜供奉。
老太太在几年前便搬进了这里,日日闻着香火,侍奉佛像。
贺卿尘驻足于房间门口,便闻见一股浓浓的火烛味。
他甚至在想,若是这样就能赎清之前犯下的罪孽,对她的惩罚实在太轻。
“进来吧。”
室内传来一声年迈的声音,闻言他推开门,默默站在老夫人的身后。
花嬷嬷只传唤了一声便走出阖上房门,室内连根银针跌落都能听见声响,两人相对无言,留给他们的只剩沉默。
毕竟,他们本就无话可说。
此时老太太正在低声诵着经,神色虔诚。
他停在她的身侧许久,跪拜在草蒲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站起身,而后慢悠悠地为自己添了杯茶,示意贺卿尘也坐下。
“那件事考虑得如何?”
贺卿尘默了一阵,抬起灰蒙蒙的眸子,沉声问:“何事?”
“看来她没同你说。”
老夫人拂了拂热气,轻抿一口淡茶。
一字一句落在贺卿尘的耳中,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不安。
陡然想起这几日虞十七不对劲的表现,还有今早那扇紧闭的大门,他的心微不可察地抽痛了下。
“不过也不重要,算时辰,她应该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老太太从桌上拿起三只细香对着桌面燃着的烛火晃了晃,瞬间点红了,狭小的房间内立马飘起一阵薄烟,融于空中。
“您做了什么?”
,他皱着眉,袖中拳头紧握,指尖青白。
老夫人不言,屋内只有浓重刺鼻的香味刺得他欲要作呕。
贺卿尘沉下脸,此时温和的脸上早已被阴云覆盖,冰冷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她。
年幼时,他身子弱,母亲照顾得焦头烂额,正逢贺家大公子的生辰,阖家幸福,就连一个药师也不愿为他们请,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母亲拖着残破的身子,冒着大雪,后来在一处的河畔现了尸体。
衣裳凌乱,为了他们所谓的面子,贺家恨不得草草结了案子,凶手至今还未找到。
慈悲仁善的诵经声传入耳中,老夫人还是没有回答。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还是没砸下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利落站起,走至一半却在门口陡然停下脚步,“这辈子的罪孽你还不清。”
话音刚落,老夫人满是皱纹地手蓦地一顿。
内室中,白玉的佛珠散了一地,弹在地面上,叮叮当当,扰人心弦。
完蛋,被暗算了。
虞十七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是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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