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黑了。
正心焦,身后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裴柒引着大夫出去:“这边,我送送大夫,将好一并抓药。”
“那就谢过公子了,公子客气。”
大夫路过严之瑶,亦是点头示意了,方跟着裴柒走进伞下。
抓药?少爷这是不仅外伤,还需要内服汤药?
竟是伤得这般重?
屋门大开,严之瑶回头看了一会,到底还是拎了裙角进去。
里头一股伤药的味道,熟悉得仿佛置身军营似的,再一看,分明之前还自己能坐着的人,这会儿竟是架着腿侧身倒在软塌上。
少年背对着她,手上也缠着裹帘。
虚弱得气若游丝。
说这话不是严之瑶咒他,实在是这人现在的状态委实可怕。
“裴成远?”
她唤了一声。
“嗯。”
还好,活的。
严之瑶斗胆走了过去,绕到了少爷面前。
少爷闭着眼假寐,闻声开口:“不走干嘛?”
“今日侯爷,打得很重?”
“……”
伤自尊了?少爷不说话,严之瑶只能换了个问法:“腿是……打断的?”
一语出,那软塌上的人就霍得睁开眼。
她立时收声。
裴成远觉得这人有时候分明胆小如鼠,有时候又能胆肥上天。
盯她半晌,一直到少女眼神开始飘忽,他才慢慢起了身来:“本来没这么严重,刚刚被你扶得加重了。
还有,看着没?”
他晃晃手,少女目光也跟着看住。
裴成远:“半身不遂。”
“……”
这词不兴这么用的吧,但是严之瑶不敢回嘴,她记得方才垫在脑后的触感,说起来,今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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