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四扇房门全开,魏琼华站在门口,一道白光照入屋内,还在贪睡的紫月被明亮的晨光晃到眼睛,顿时没了睡意。
今天是出殡的重要日子。
耳房的两个婢女闻声,立即送来两盆热水。紫月洗漱完毕后去到院中,只见邱明房门紧闭,紫月敲门,屋内却无动静;紫月轻推房门,门开两扇;紫月抬头径直看去,卧榻上无人,于是踏入屋内,依旧不见邱明身影。
紫月出门截停端盆返回的婢女,问道:“邱大哥人呢?”
婢女们欠身回道:“没见过。”
魏琼华听到了女儿问话,出屋来问:“邱明不在屋吗?”
“不在。”紫月回道。
魏琼华迟疑片刻,然后去推开了魏晨的房门,屋内同样无人,随后魏琼华牵着女儿的手直奔后院而去。
来到后院,院里已站满下人,陈庭之一家也在,身侧还有几个婢女,魏琼华望着屋内停放的两口棺材,心中不禁悲戚起来。
母女二人穿过后院,来到灵堂,却不见魏晨与邱明的身影,不免担忧,便转身问陈庭之:“大哥,魏晨和邱明上哪去了?”
陈庭之道:“不知道阿…!令弟贪玩,这几日早与小恩公打成一片,说不定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四妹放心,一会儿他们就该回来了。”
陈庭之转而严肃,转身问儿子:“好几日都不见你二叔,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缺席,去把他找来。”
“是,爹!”陈睿应声后便离去了。
对魏琼华而言,今天确实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暂时无暇顾及魏晨和邱明的事,便不再追问,领着女儿到灵台前上香叩拜去了。
陈庭之转身来到门外,大声道:“时辰一到,即刻出发,都准备去吧。”
院内下人们得了命令,纷纷忙碌起来。
一支两人并排,长长的出殡队伍从陈家宅院大门而出,足有五六十人,进入南段主街,一路南行,由南城门而出,去到城外二十里外的陈家祖坟。
各城门在数日前就撤去关卡,不再对出城之人进行盘查,陈家送殡队伍出城还算顺利。
魏琼华时不时回顾队尾,但仍不见魏晨与邱明前来,正揪着心,全然无法专心送丈夫和儿子最后一程。因为魏琼华对邱明还算了解,他不会没吱会一声就出门去,至少也会在桌上留张字条,这些反常现象正是她所担忧的。
返程时,已至傍晚,陈睿、陈显在南城门外等候。陈庭之凛然瞥了陈显一眼,并未说话,似对他今日未随队而行感到不满。
回去后,陈显卧于家中,龟之不出,陈庭之见他反常,前去问话。陈庭之推门而入,只见陈显正用晚膳。
陈庭之道:“二弟,你搞什么鬼,吃饭也不去和大家一起,四弟的事情已了,你也该好好的向四妹表达歉意了。难不成想躲她一辈子?”
陈庭之四处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又道:“怎么不见仕昭和他娘?”
陈显忧虑道:“大哥,仕昭他穿帮了,你让我现在去道歉,那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吗?”
陈庭之疑惑道:“哦……?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四妹她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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