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陈明珠稍稍放心,又问周行牧,“你假死的事要告诉阿雪吗?”
周行牧顿了顿,摇头:“不必了我假死后她表现得越伤心,周懿放才会越相信。”
陈明珠虽心中不赞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中替周行牧祈祷千万别玩脱了
“我跳崖后你将她送回北都再去受赏,周懿放不会那么轻易让你袭位,你自己提防些。”
陈明珠面上点头,心中却想着:将军你自己多提防些吧待阿雪知道你假死骗她,你是不是“假”
死可就说不定了
两人顺着乌云跑走的方向找过去,果然见祁雪正在树下拽马。
“乌云!
我再说一次,若你不跟我去救明珠,那我就自己去了!”
祁雪撒开缰绳转身就走,乌云追上去挡在她身前,她急得不行。
“阿雪!”
陈明珠喊了一声。
祁雪抬头望见陈明珠时心中一喜,眸子一转看见周行牧时心都跳漏了一下。
她太久没见周行牧了,从前在北都时,分离一个月都算长久,何况这次一别就是几个月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衣裳有些脏,头也不那么整齐,但眼睛依旧有神,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同从前一样温柔,仿佛温泉那日祁雪并未表白过心迹一般
“周将军”
陈明珠围着祁雪上下检查,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她给祁雪说了周懿放朝令夕改的事,祁雪蹙眉听着,周懿放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好手,疑虑太重,如此怎能做好帝王?
“可他已然是帝王了,中都虽税高役重,但百姓仍能忍受,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前朝皇帝体弱,祁皇后干政,因是女子之身颇遭非议,先皇便是拿捏了这点,煽动百姓起事,他们父子,一个借百姓之力上位,一个又擦着底线压榨百姓,实在是”
陈明珠说得牙痒痒,却奈何不得。
“为人臣子,忠于君主便可。”
祁雪嘴上说着,心中却也十分无奈,若不让周懿放坐这天下之位,谁又能坐呢?即便有人能坐,要如何坐上呢?又要踩着无辜百姓的尸体爬上皇位吗?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周行牧,许久不见,她也想同周行牧多说几句话,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道:“你送我的箭,在崖边用了大半,没剩几支了”
“箭矢材料特殊不可多得,能反复使用。”
“那我待会儿去捡回来。”
“嗯。”
两人没话了,陈明珠挠了挠脖子,不知该看天还是该看地,就在此时,身后响起窸窣声。
“他们追过来了。”
三人立刻警觉起来,周行牧冲陈明珠做了个手势便走了,祁雪见他往断崖方向去,不由担心地想提醒他,都被陈明珠捂住了嘴:“嘘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或许觉得将军们不会往绝路上跑。”
祁雪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便不再张嘴,蹲在草丛中望着周行牧的身影消失在树后。
过来一会儿,窸窣声远去,周遭变得很静,静得祁雪能听见寒风刮过树梢的声音。
“他们走了?”
“看来是追着将军去了。”
陈明珠道。
祁雪立刻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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