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守着两个嬷嬷,见祁雪出来便伸手去扶,祁雪素来不喜旁人近身,退后想躲,谁料那嬷嬷顺势一推,祁雪险些摔倒,好在扶住了门框。
“你做什么!”
小荷连忙上前扶住了祁雪,冲那嬷嬷道,“若是摔着了王妃,当心王爷要你好看!”
“就是!
当心王爷要你好看!”
院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祁雪抬头往院门望去,两道高大的身影正往院子里走来,嬷嬷和婢女们都低头行礼。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密密地飘着,周遭的景物都模糊了,只余踏雪而来的两道身影。
祁雪记得娘说过,中都甚少下雪,而自己出生那天正是八月末,中都却漫天飘雪,于是取名“雪”
。
那雪足足下了三日,此后十余年间再未下过了。
北都不同,年年都会下雪,下雪时城中百姓也不像中都百姓一样撑伞或待在家中,北都的百姓该如何还是如何,仿佛雪带来的寒冷丝毫不算什么。
正如风雪中两人的身影,未撑伞也不觉得冷似的,只坚定地走着。
祁雪先望向说话的那男子,只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那位,外貌和气度非旁人可比。
“都退下吧。”
周行牧扫了一眼僵在房门口的两位嬷嬷,吩咐完便进了屋。
祁雪冲小荷使了个眼色,也转身进了屋。
方才同周行牧一起过来的行莽也想进屋,被小荷眼疾手快地拦住了:“王妃有话要单独王爷说,我们回避一下!”
说着连忙转身将门关了起来,准备拽着行莽离开,没成想拽了一下没拽动,用力拽了一下也没拽动,还是行莽听周行牧叫他走,才主动走开的。
屋内炭火正旺,周行牧觉得有些热,便褪了大氅顺手扔在衣架上,黑色的大氅覆在祁雪的白色大氅上,遮得严严实实。
祁雪看了一眼叠在一起的大氅,有些羞赧,紧握双手定了定神,才开口道:“王爷路途劳累”
才刚说几个字,就见周行牧转过身看着她,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不累,直说吧。”
周行牧收回目光,行至桌旁坐下。
祁雪不用再仰着头看那高大的男人,心下也松了口气,不再说场面话,走到窗边开了半扇窗户,瞧了瞧院子里站着的嬷嬷侍卫们,对周行牧道:“王爷也看见了,我带来的嬷嬷和侍卫都是皇上的人,王府里的一举一动她们都会记下来,传信给皇上。”
说着,将手心攥着的纸条放在桌上。
周行牧自己倒了茶喝,没接话。
祁雪见状,心下忽然没底起来,她小心地吞了吞口水,开口道:“做个交易。”
周行牧总算有了反应,他抬眼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女,手指摩挲着茶杯道:“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外面的雪还在下,厨房窗户的缝隙里往外钻着白汽。
小荷把热好的饭菜端出锅,行莽接过来就开始往嘴里扒。
小荷看他吃得急,一碗饭菜三两下就剩个底了,小声问:“还要别的吗?吃这些够吗?”
行莽把碗底的饭菜也扒干净了,鼓着腮帮子回:“够了,就是垫个底,待会儿还吃午饭呢!”
小荷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碗饭才垫个底
行莽一边洗碗筷一边嘟囔:“你别说,这炒菜味道还不错啊,都是肉和菜,营里和府里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小荷听了,凑过去问:“军营里平时也吃这些吗?”
“也是肉和菜,但不是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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