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来信的目的是想接回暂养在他们魏家的女儿姜容。
其实魏母心底里也是不希望阿容离开魏家的,当年小姑同姜家如今的家主姜出和离,带着年才七岁的女儿从都城回到这远在梧州的娘家,不过一年就病逝了。
此后阿容一直养在魏家,被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呵护了这么些年,说送走就送走,谁又能忍心呢
儿子与阿容是表姐弟,感情一向十分和睦,她还想着再过两年就给两个孩子定下亲事,亲上加亲。
哪料阿容生父今年年初就开始写信来,说想要接回阿容这个女儿。
这次的信更是一大早就递进了府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
不过是前几封信上的老旧说辞,翻来覆去又重写了一遍。
姜出他们拦不住,也不敢拦。
如今正逢乱世,姜出在都城为官,受先帝遗诏辅政。
只是明面上虽是辅佐汉帝,实际上汉帝年幼,为他所挟,政令皆出自他手,就连封拜官员也由他决断。
可见已是成了能只手遮天的厉害人物。
天下人皆知他的野心,小皇帝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
梧州距都城路远,魏季风声虽听了不少,到底也不知都城里具体是如何的情形。
何况姜出在他心里还是当年那副荒唐又不学无术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今日如传闻般的杀伐决断。
半年前梧州刺史薛擅打着为汉讨贼的名号率军攻入都城,非但没能斩杀姜出,反倒成就了姜出的忠臣名声。
而薛擅自己,战败后在梧州称帝还不足百日,就被手下大将郭追斩杀在卧榻之上。
现如今梧州群龙无首,骈州孙围虎视眈眈,时刻等着吞并此处,称霸北地。
梧州风雨飘摇,魏季思来想去倒是宁愿把姜容送回她生父身边。
实际上就算他不肯,姜出信上的意思,也是铁了心要把女儿接回姜家。
几次来信催促他都压下了,结果拖到现在,与上一封才隔小半月,信又再来。
这勾起了他不太美好的回忆,因为当初姜出求娶自家妹妹的时候就是这番不要脸的姿态,如今像是生怕他们把他女儿藏起来,恨不能亲自来接。
魏殊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也没再说话。
他早不是撒泼耍闹的年纪了,心里再不舍也能出父母的为难。
他当然是不愿意阿容回姜家的,只是他懂得寄人篱下并非是什么好滋味,父母再把阿容当作亲生女儿,她到底有生父在世,如今生父要接走她,她还会甘愿留在舅父家吗
魏殊胡乱想着,隔得很近的魏夫人轻轻吸了下鼻子,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什么味道”
一股子臭气。
话说完就见魏殊本是恹恹的神色中渐渐透出一些不自然来,便懂了。
伸长了胳膊拍了他一下,正色道“拿出来。”
魏殊不肯,脚下向后退了两步,手也立刻护在袖子上,挂上了一脸的提防抗拒。
袖子里放的是肉煎。
阿容病了许多日,前日方好些,一直同他扮可怜,说嘴里吃什么都没味道,想吃街上叫卖的肉煎。
只是肉煎吃着虽然很香,味道闻着却不大好。
而且魏夫人一向认为外头的东西不干净,不许他们跑出去乱吃。
和儿子拉扯两下,倒是魏夫人先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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