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梅揉着面团说。
大哥拿着一把老毛子砍刀,咔咔咔地剁排骨,二哥蹲在厨房一角打土豆皮,父亲在卧室里给大宝念书,只有邱鹿鸣,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无所事事,像个傻子。
她想回卧室看书,又实在不好意思,房间就挨着厨房,她进去了,开门还是关门啊,怎么都不是,她苦恼地挠挠鼻子。
贺曼姝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头蒜,“呦呦,帮妈扒头蒜。”
邱鹿鸣立刻高兴地接过,蹲在邱嘉树旁边,开始扒蒜,不一会儿,发觉指甲被辣得火辣辣地疼,她懊恼地甩手,余下的蒜瓣被邱嘉树接过,“去去,洗手去,用香皂洗。”
那边邱怀信已经剁好了排骨,又开始剁缓冻的公鸡,他把砍刀抡得老高,厚厚的菜墩都跟着跳起来,厨房里全是哐哐哐的响声。
邱嘉树把削好的土豆放到搪瓷盆里洗,一边笑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大哥可是堂堂外科一把刀,这技术拿来剁鸡块,真是大材小用了!”
刘晓梅也说:“怀信你注意点儿啊,你那手可是拿手术刀的,算了算了,你放着,还是我来吧!”
邱怀信笑笑,“哪那么娇气。”
继续剁。
邱鹿鸣洗完手,没那么辣了,她脱鞋走进客厅,穿上一双旧衣服改造的布拖鞋。
贺曼姝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
她只会织最简单的平针,曾给自己织过一件红色开衫毛衣,配着阴丹士林的裙子穿,最好看了。
她看看母亲手中那繁复的花纹,又去了南卧室,大宝在给爷爷背唐诗,接着又背百家姓、汤头歌。
邱鹿鸣信步走到靠墙的书架边,一米半宽两米高的书架上,摞着满满的书,窗边缝纫机上摆了高高两摞书,炕边小书桌上也摆着书本纸笔。
书架上有一层格全是医书,中医西医的都有,还有英文版的。
其余格子里,各个领域书籍都有一些,四书五经、毛选、四大名着、心理学、逻辑学、诗词歌赋、外国名着等等,五花八门。
她伸手抽出一本《中国近代史》,就听大宝喊:“小姑别动!
爷爷的书谁都不借!”
邱鹿鸣顿时想起,父亲的书大半是当年支援边疆时从河北背过来的,又十分艰难地保存至今。
他最为珍惜的那些书,锁在炕稍箱子里,客人来家,从不请进卧室,即便书架上摆的书,也绝不外借。
也就是大哥,能借医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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