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听着这种在每个国家每个乡村都有专利权的故事,只觉得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似乎在哪听过。
在哪听过的呢?
猛鬼坑显然除了一点吓人的磷火外,并没有鬼,安安静静,也没有什么凄厉的风啸来营造气氛,只有一点山风,在耳边始终悠悠荡荡,听来缥缈,但人又感觉不到太大的风意。
这是个下坡,马车越来越快,勒不住。
眼看要从那破烂的牌坊下过。
身后奔腾声忽然剧烈。
文臻一回头,身后,一队人拐过一个弯忽然出现,都是烈马快驰,长飚如箭,带起烟尘滚滚逼来。
当先那人,长散飞,眉眼深湛,赫然竟是燕绥!
文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追来,也很少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燕绥已经飞身而起,掠到马车边,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真真是拽,文臻又像只风筝一样弱小无助又可怜地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砰一声脸冲后面屁股冲前面落到德高望重的马上。
德高望重差点和她来个贴面,吓得一蹿而起,落到后面容光焕的马上。
呼地一声,君莫晓也飞了出来,她的姿势比文臻还要难看几分——脸朝下砸向容光焕的马,正好容光焕不乐意和德高望重挤一匹马,便也向后挪,留下德高望重,用自己的胸迎接了君莫晓的脸。
片刻后,君莫晓捂着鼻子的大骂和德高望重按住胸口的牢骚同时响起。
“你骨头(鼻子)硬得石头一样!”
这只生在一瞬间,片刻后轰隆一声,马车驶入那猛鬼坑前的牌坊。
文臻“哎!”
了一声,想起施文生和易人离还在车上。
她探头想看看怎样了,忽然感觉身边气氛不一样,四面一看,所有护卫都在凝视着那牌坊,脸色非常难看。
再一看前方,燕绥没有立即回来,立在那牌坊前方一箭之地,漆黑的和衣袍同时在风中飞舞。
明明只是背影,文臻不知怎的看得却觉得心中堵,只觉得这闷热夏夜忽生凉意,而他背影刹那孤绝似积年冰雪的崖。
她有点不安,心想那猛鬼坑不会真有什么事吧,然而随即她就听见易人离的喊声。
“文臻!
文臻!
君莫晓!”
还有施文生呼唤大人的声音,听声音已经有了距离,那马车借着这一个下坡的冲力,应该直接过了猛鬼坑。
文臻舒了一口长气,随即怒上心头。
既然不是有危险,他追来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燕绥已经回头,手一招,她又从德高望重马上飞到他马上,和他面对面,燕绥手一伸,在她肩膀上一按,文臻便不能动了。
然后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两段绸布,一段霍霍缠上她的嘴,及时将她的质问堵在了口中。
另一段则从她两个耳朵往下,一直缠到腰部,再绕马脖子一圈。
转眼她就被燕绥像捆粽子一样捆在马头上。
文臻简直懵了——这家伙失心疯了吗?
就因为她去找朋友就这样对她?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怎么就没有想走就走的自由了?再说还留下了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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