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远轻轻一笑:“你不是想招纳这个小伙子么,这不正好,静静地看他摔两个跟头,再以朋友的身份指点指点他,再伸手帮一帮,一来二去,不就成了?”
穆丽雅眼中露出一丝讥讽:“父亲,这都快二十年了,您的手段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套……你觉得,这招就真的那么无往而不利么?”
穆思远脸上的笑容不变:“人嘛,总归是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杨默那小伙子就算再聪明,但终归是個没有什么背景可言的白丁……只要能留够足够的台阶,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吃上一两次亏后,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穆丽雅歪着头看他,表情有些奇怪:“父亲,你还记得张文顺么?”
张文顺?
听到这个并不如何陌生的名字,穆思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记得……说实话,半年前知道你名义上的领导是他之后,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回到了钻探公司。”
隐约知道一些内情的穆丽雅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散,只是仔细地剥着核桃仁上的褐皮:“父亲,你知道张文顺是怎么对待杨默的么?”
那个老狐狸如何对待杨默?
穆思远皱了皱眉:“不是很清楚。”
穆丽雅将一块剥好皮的核桃仁放在嘴里小口咀嚼,直到咽下去了后才说道:“支持,几乎毫无保留地支持……在杨默身上,张文顺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八个字近乎做到了极致……虽然刚刚回到了钻探公司的张文顺现在没有什么能量可言,但能够让一只老狐狸如此对待,你口中的这位小伙子,显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说到这,穆丽雅自嘲似地笑了笑:“不得不承认,比起看人的眼光,比起笼络人心的手段,我们齐鲁人的确比南方人差的多……君子欺之有方,故而示之以诚么?……啧啧,那只老狐狸的眼光之毒,果然不是我等后辈能够与之比拟的。”
小心翼翼地用手将核桃皮扫进垃圾桶,穆丽雅看向自家父亲的眼神里再次带上了一丝讥讽:“的确,杨默前段时间有些被动……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去应对的么?”
捕捉到自家女儿的眼神,穆思远心里有些黯然,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穆丽雅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你口中的年轻人,并没有跟咱们指挥部那些所谓的青年俊彦一样,面对着上面所谓的【考验】,全程唯唯诺诺,默默忍受,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你们这些领导看不懂的地方,不断挖坑,积蓄力量……然后等着你们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去求他!”
“这不可能!
!”
没有什么犹豫,穆思远就否定了自家女儿那听起来宛如yy小说的幻想。
开什么玩笑,身为央企的钻探公司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地方国企可以比拟,虽然只是个下属单位,但其甚至在石油系统里面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以钻探公司的实力和辐射六省的社会资源调动力(虽然影响力有强有弱,但确实是无需借助上级系统,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调动鲁川滇黔桂沪六省的资源,背后的原因以后会提到),公司的领导班子得无能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一个目前什么都不是的小年轻低头?
钻探公司的领导班子无能么?
显然不是,如果真的无能,以他们的客家地位,早就被指挥部管的服服帖帖了,双方还犯得着斗而不破地僵持了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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