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言低头看一眼,自地上了席樾的那一双凉拖鞋,拖拖沓沓地进了屋。
“你姐姐回去了?”
席樾往厨房走。
“嗯。
一早就走了。”
黄希言放眼看见电视柜上,那尊雕塑还在“面壁”
,走过去时轻轻地将其转过来朝向自己,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她的睫毛。
收回手,指尖上沾了丁点儿的金粉。
她吐吐舌头,偷偷在自己t恤上擦掉了。
黄希言往厨房里看一眼,席樾从冰箱拿出一个三明治,丢进了微波炉里。
她将背包放在沙上,也走过去,“你还没吃晚饭么?”
“忘了。”
席樾看她,“你吃了吗?”
“其实也没吃。”
黄希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席樾转身去冰箱里又拿出一个三明治,放在流理台上。
两个人并肩站着,都盯着微波炉,等它运转结束。
黄希言意识到这样有点傻,轻轻地笑了一声。
片刻,微波炉“叮”
的一声。
席樾将热好的取出来,递给黄希言,再把另一只丢进去,定时。
三明治有点烫,黄希言先把它放下了,拧开水槽的龙头,洗手。
关掉龙头的瞬间,席樾也凑过来了,一并将手伸过去。
黄希言怔一下,又将水龙头打开了。
席樾的洗手的时候,肘关节碰到了她的手臂。
她没有避开。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指细长而关节分明,好像,除了适合画画,也适合弹钢琴,或者,执小提琴的弓。
席樾洗完手,伸手去关水龙头。
黄希言也预备去关,两个人手指撞上。
黄希言手撤开了。
水声停掉,两个人却都没有动,肩并肩地站在水槽前方。
黄希言余光看见他皮肤偏白的小臂,流线到手腕处,一个突出的腕骨骨节,拐了一下,再顺之往下。
其实只要目光再往上几分就能看见他的脸,但是没敢。
猜想灯光之下,他皮肤呈现脆弱感的苍白,眼睛干净到易碎。
她听见侧旁薄薄的、平静的呼吸声,心跳却在加。
沉默的这秒钟,有种被什么抻长了的感觉,每一秒都藏了一粒炸-药似的,焦躁又要谨慎,一脚也不敢往下探。
“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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