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某种错觉,以为电话对面的人快要哭了。
——是他的心上人,在用这样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今晚风很大,电话那头甚至能听见轻微的风声。
迟扬垂眸看着已经暗下的电脑屏幕,鼠标一动,选了退出游戏。
也不是妥协什么,他想,如果何弈没有那个意思,他也绝对不会强求——他只是担心晚上太冷,这个人一看就不太抗冻,生病了太耽误事。
“……等着,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说:第19章陪我小区正门口灯火通明,拐角那处石凳上有个人影,低着头——迟扬一眼就看到了。
他快步走过去,看见何弈腊月里只穿一件单薄的外套,下意识皱眉,有些烦躁地“啧”
了一声。
何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他,视线直直撞上。
他的肩背总是舒展而挺直的,即使这时候也仿佛丝毫不觉得冷,却又单薄得快要融进灯影,强撑出突兀的伶仃感来。
迟扬被他看得一怔,试探道:“你怎么在这……”
这太奇怪了,两个人已经闹掰得不能再彻底,近七十二小时没有说过话,对彼此视若无睹,他也不觉得以何弈的日格,出现在这里是找他和解来的——浑身包裹着他从未见过的脆弱和茫然,眼神也无所适从,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何弈没答话。
不知是不是错觉,迟扬看着那清瘦挺直的肩膀,总觉得对方是冷极了,以至于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夜风呼啸,又干又冷地钉进骨头,哪怕这个角落算得上避风,何弈的头还是被吹乱了,他坐在灯光和夜色交界的地方,垂下的眼睫长而直,铺着一线雪似的灯色。
迟扬低头看着他,陪他沉默良久,终于在这场单方面的荒唐对峙中败下阵来,脱下自己的外套,弯腰给何弈披上。
他的动作很克制,没有像从前那样有意无意地揽一把腰或摸摸肩膀,借着披衣的由头占对方便宜,绅士得仿佛换了个人,将衣服搭上就收手,并不碰到何弈——对方却没有配合他的礼貌,居然在他抽手的同时一反常态地伸出手,主动搂住他的腰,贴到了他怀里。
两个人一站一坐,何弈的额头就抵在迟扬腰腹间,姿势暧昧得让人心惊。
迟扬的呼吸一顿,陡然急促起来:“你……”
“我父母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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