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霁涯嗓音隐忍干涩,扣住蔺沧鸣手腕狠狠用力。
蔺沧鸣伸手把门带上,指尖搭上他脉门,也没探出什么怪异,一时也不知霁涯这副艰苦的模样是真是假。
“让属下靠一会儿就行。”
霁涯虚弱地吐了口气,就地在门边坐下,撑着额头缩在角落。
蔺沧鸣欲说还休,他暗忖你这时候倒自称属下了,装什么老实,正要任由霁涯蜷着,霁涯又咳了两声,咽下一句模糊的闷哼。
蔺沧鸣:“……”
我不会中计的。
霁涯缓缓倒在地板上,握拳抵住眉心,颤抖着裹了裹衣裳。
蔺沧鸣:“………”
蔺沧鸣把他揪起来,拎到方厅的软塌上,随手捞起自己搭在榻上的斗篷扔到他身上,冷声道:“你最好是真病,不然别怪我让你没头可疼。”
霁涯哼唧一声,把斗篷给自己盖好,从毛绒绒的领子里探出头来,现蔺沧鸣关灯回了卧房。
霁涯病的经验丰富,装自然不在话下,本来只是想混个椅子趴会儿,没想到蔺沧鸣连斗篷都肯给他。
他抱着斗篷时又涌起几分怪异,药香萦绕不散,让他感觉这阵暖意似乎不止盖在身上,更在心中激起久违的酸涩,曾经碍于他那倒霉到诡异的气运,越是欣赏抱有好感的人他越是要远离,但如今蔺沧鸣离他仅有一墙之隔。
霁涯信口胡诌东诓西骗惯了,真要实诚的道谢,反而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裹着斗篷翻了个身闭上眼,默默感怀一句这个上司也不错。
他不知何时睡着的,似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什么人在和他说话,声音稚嫩,语气还有点故作老成,他觉得好笑,就摸着那人的脑袋毫不留情的笑他,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糊了一巴掌。
霁涯猛地睁开眼睛,入耳就是蔺沧鸣不耐地声音。
“还不松手?”
蔺沧鸣拽着自己的斗篷,另一端被霁涯抓的死死的。
霁涯瞟了一眼,赶紧坐起来放开,摸着自己的脸讪笑:“我感觉被人抽了个嘴巴子。”
“我没打你。”
蔺沧鸣抖了下斗篷披上,他还不至于随便甩人耳光,抬起食指招了招,一只乌鸦从霁涯身后跳到他脑袋上,啄了一口又飞到斗篷里。
霁涯:“……”
又是这鸟干的。
他忽然想起时间,蹦起来赶紧跑到浴间洗漱,和蔺沧鸣一起出门。
客栈离翳先生的医馆距离不远,蔺沧鸣没提他装病蹭床的事,霁涯反复纠结了一路,终于清清嗓子,碰了碰蔺沧鸣的胳膊道:“昨天多谢你。”
蔺沧鸣转头看他,这句谢不像以往浮夸,特别是霁涯居然垂眸避过了他的视线,没眨着那双充满巧诈的眼睛说自己真诚。
“言谢毫无用处,你打算如何报答?”
蔺沧鸣兴味盎然地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