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目光扫到他脖颈间青紫的痕迹,声音干哑,“不然我会杀了你。”
像那晚一样,疯狂、偏执,被不知名的感情占据意识。
“不会,”
沈幸疑惑地看着许诸皮肤上又愈合的伤口,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许诸,声音从他破碎的喉间滑出,“邢云,不会杀我。”
所有人都会杀他,但是邢云一定不会。
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许诸默默注视面前的沈幸,良久,伸出手,轻轻将黏在沈幸额前的刘海往旁边扒了扒,完整地露出他的眉眼,指腹从额头慢慢下滑,抚过他的眼睛,挺翘的鼻尖,和苍白干裂的唇。
冰冷的手指停在沈幸的唇珠上,许诸虚弱地勾起唇,垂下眸,声音晦涩:“我真的是他吗?”
也就只有这个傻子才把邢云当成他。
昏暗的房间内恢复寂静,感受到疼痛又要袭来,脑子像被人拿着钝刀子在颅内慢慢磨着,许诸随手拿起注射器,将抑制剂熟练地扎进身体里,之后不在看沈幸,将头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看着面前颓废疲惫的许诸,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撞击一下,沈幸难受地捂住胸口,愣在原地,混沌的脑海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一只手拿着纱布擦拭又从割裂的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液,另一只手轻柔地将许诸身上又凝成的冰棱取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蹲在许诸旁边,想抱抱许诸,却害怕触碰到许诸身上的伤口,他正艰难地思考对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刑云吻住自己的画面。
他应该在呜呜呜地哭着,刑云停下动作,将他搂在怀里,温柔地吻住他的嘴巴,本来全身都很痛,但是被亲的时候好像被浸在酒里,身体真的不痛了,变得轻飘飘的。
看许诸还是很痛苦的样子,沈幸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混沌地想这个办法对自己有用,说不定对邢云也有用,他像是下定决心,俯身,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一只手捂住许诸的眼睛,用嘴巴碰了碰许诸的唇。
碰完之后,又立马起身,拿开遮住眼睛的手,小心翼翼观察许诸表情,见许诸表情好像真没有那么痛苦了,眼睛眨了眨,又亲了一口。
接下来他就像上瘾一样,一下接一下碰触许诸柔软的嘴唇,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没注意到许诸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沈幸正要再亲一口的时候,正好对上许诸缓缓睁开的幽黑的眼睛,他身体一僵,无辜地眨眨眼,面不改色,又亲了一口。
“好了。”
见他还要亲,许诸哑着嗓子止住他的动作。
沈幸摇头,固执地说:“亲一下,就不痛了。”
许诸忍着体内像要割裂他的剧痛牵着沈幸站起身,因为虚弱,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和:“不痛了,不用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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