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鼻子一酸,眼睛瞬间红了。
“回二小姐,那日您出嫁后,奴婢就又回到了厨房帮工,那日给张姨送燕窝,不小心打翻了,姨娘嫌奴婢毛手毛脚,便罚奴婢去盥洗衣物,还要求必须要纯手洗,奴婢的手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为什么被发卖了?”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张姨娘说奴婢将她最喜欢的衣服洗坏了,便秉了大夫人,将奴婢卖了。”
裳若依了然,什么打翻了燕窝、洗坏了衣服?不过是想将她赶出去的借口罢了。
她那个渣爹虽坏到了骨子里,但是还总喜欢做那些道貌岸然的事情,总是说什么下人也是人,不可随意惩罚打骂,总得有由头才行。
裳若依不只一次想问他,下人是人,那么她就不是人?对下人尚且那么宽容,为什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后来她有一次看到,裳年命小厮将一个打碎了碗碟的下人往死里打,她终于知道,她爹不是对别人宽容,而是用这样的名声包装自己罢了。
明明做不到宰相肚中能撑船,却非要让别人对他高声赞颂。
骨子里凉薄的要命,只要是他不喜欢的,妨碍到他的,恨不能将那人弄死,面上却带着比谁都真诚的笑容。
真是可怕至极。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奢求过裳年的疼爱,直到她饿死在自己那个小院子。
若不是她穿越而来,若不是要替裳羽芙出嫁,或许直至她的尸身腐败都不会被人发现。
“我出嫁那日的发髻是你梳的,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既如此,就留在我身边吧!”
裳若依淡淡地说:“在我身边,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忠心,若做不到这一点,你就可以离开了,身契我可以还给你,就当做回报你当日给我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芍药一听她竟然愿意还自己自由身,不由愣住。
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进相府,她就再没体会过自由是什么滋味,现在竟有人说愿意将身契还给她,她怎能不激动?
她看着裳若依,眼神逐渐坚定,双膝跪在地上:“奴婢愿意追随二小姐,永不背叛。”
“可想好了?”
芍药看着她,点点头:“想好了。”
“好。”
她看向站在芍药身后的姐妹二人:“你们也一样,我身边不要不忠不信之人,你们若想离开,我权当圆了你们一片孝心,拿着身契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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