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县主也知道自己今日不好再多说,免得他们母子之情更生分。
“罢了,你是谢家七郎君,如今又这般出息,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定然不能随意应承的,此事我懂。
今日叫你过来,原也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我好给那几位夫人回个话。”
“是,有劳您了。”
佳宁县主擦了擦眼角:“我听闻如今初夏管着你们这一房的产业,是也不是?”
谢修远的精神立马高度集中,就怕再说错话,给妹妹带来麻烦。
“也不算是,祖母给她身边配了一些管事的,妹妹一介女娘,也不好总是出府打理,一切自有下人们操劳。”
佳宁县主知道他没跟自己说实话,这也不打紧,她的目的也不是那些产业。
“京中权贵错综复杂,官场之上,我便不多说了,只说这内宅女眷们也是各有各的人情。
既然你们在京城长住,那回头让初夏过来同我说说话,我也好将一些长辈介绍给她认识,免得日后她再冲撞了贵人。”
“是,回头孩儿会跟她说的。”
“嗯,如今你和谢四郎都同朝为官,家中事宜也不能完全不理会。
初夏年幼,这京城人事复杂,我也是不想她再被人哄骗了。”
又说了几句话后,谢修远起身告辞,佳宁县主还特意让他带了一匣子点心,说是给谢初夏的。
谢初夏只听谢修远开了个头,便知道这位好母亲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这是打量着操纵你的婚事不成,所以便想着从我这里下手?”
谢修远略有些无奈:“你也莫要如此武断,兴许他真的只是想你了呢?”
谢初夏挑眉,眼底俱是笑意:“哥哥这么说,自己信吗?”
谢修远的唇角微僵,转眼又无奈地别开脸。
有这样一个母亲,他又能怎么办呢?
好歹也都是名门,总得讲究点儿脸面吧。
“罢了,话我带到了,去不去的你自己拿主意。
不过我听她提到了咱们这一房的产业,莫不是真想帮衬你一二?”
谢初夏撇嘴不理他。
他们的父亲谢宁,曾官至正一品大将军,俸禄自然是不可小觑。
按大雍律,谢宁每年禄米七百石,职田一千两百亩,月俸十一贯钱,力课九十六人,再加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好处,那自然是令人眼红的。
只是谢宁后来战死边关,按规矩,所有的这些都当由朝廷收回。
当时文帝还在位,也就是景帝李政的父亲,他感念谢宁忠君爱国的功劳,便只下令停了禄米、月俸,将职田原封不动的都赏给了谢修远兄妹,原来的力课九十六人减半成四十八人,仍然供他们兄妹驱使。
如此隆恩,自然是令诸多臣子们感念圣人之仁德。
力课,其实就是朝廷给拨派过来的免费仆役,主家只需要负责这些人的一日三餐即可。
如今,这四十八人也都跟着他们兄妹到了京城,基本上都安排在前头看家护院。
“她怕是没有这个意思,当年圣上隆恩赐下的职田虽说都在京中,可这点儿田地,县主怕是看不上眼的。
什么带我见见长辈,我瞧着是别有居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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