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迟公公,看着他唇瓣一开一合,努力听他说了什么。
太监尖细的嗓子仿佛能钻进人的脑壳。
容妃就听他说道:“何时能起身?那还得看看纯贵人什么能醒,各位娘娘还是跪好吧,皇上的气还能消的快一点。”
迟公公说完没再理会这群自讨苦吃的妃嫔,回殿继续伺候去了。
容妃身子晃了晃,原来她们这不是在跪皇上。
而是在跪那个纯贵人!
“凭什么!
她一个痴傻的农家女,凭什么!”
她不自觉的喊出了声。
迟公公听了,停下脚步,回头道:“就凭纯贵人此刻躺在皇上的寝宫,就凭皇上愿意替她出头,入了宫就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抬举谁,谁就是贵人,出身世家还是农户,重要吗?容妃娘娘日后还是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免得皇上听了生了怒火,农户轻易成不了世家,但世家变成农户,却没那么难。”
迟公公这几句是威慑也是提点。
她们能听进去便罢,听不进去,日后落得什么下场也是自找的。
皇上继位一年,已经显露出了强势狠厉的手段。
照此以往,旁落的皇权早晚被他悉数收回。
到时不管是什么世家什么贵族,生死存亡也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
迟公公言尽于此,转身走了。
殿门前,只留下一片跪倒的妃嫔和一地燃尽的心灰。
精心的装扮成了讽刺,身上的银红色月华裙也成了羞耻。
容妃跪在地上,觉得灵犀说的没错。
地确实是冻了,不过萧蝶不用再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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