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前脚回了房,后脚站在门口迎接的妇人就跟了进来。
“克儿”
所幸她还算个冷静的人,唤来山庄的郎中来他。
只是这毕竟是无用功罢。
医者叹了口气,“夫人,少主的伤,我实在无能为力。
受伤这般严重,少主能保住性命唉”
都是万幸了啊
这样严重的伤,真是平生仅见
她斥责道,“废物”
医者面色不变,“夫人,我只能稍微减轻少主的痛苦,让他不必点住痛穴。
至于治好”
他摇了摇头。
赵氏咬牙,狠狠扯住他的衣襟,“亏你还是个舅舅,你外甥都重伤至此,你还在此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对方突然缄默了一瞬,嗤了一声,冷冷道,“外甥这样的外甥,我能来都已是给足了你面子妹妹,这都是报应,报应你做的好事”
姜晨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两方的争吵,没有插话。
欧阳克的记忆里没有什么母亲亲人的印象,从他开始有记忆起,面对的就是神色郁郁的妇人。
赵氏争不过他,坐在床边,着他的腿许久,咬牙冲着姜晨斥责道,“你竟然这般愚蠢枉你学了许多高深武功,却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姜晨微微蹙眉,她面色一半斥责一半歉疚,缓缓道,“这不是你能指责我的理由。”
赵氏噎了一噎,反应过来他的冷淡,斥道,“欧阳克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
姜晨闭上了眼睛,“倘若你是方才在门口的表情,我一定对你尽忠尽孝。”
“你”
赵氏登时失了声音,颤着手替他掖好被角,行走都有些一摇三晃,“好好休息。”
她挺直了身子,到了门口,又摆出那幅气势凌人的模样。
这些杂碎们,趁克儿受伤,就嚣张跋扈,今日无论如何,她也非要保住这家业
姜晨她奇异的又精神百倍,心里还生出几分难得的莫名其妙之感。
欧阳克的记忆里,他一直不太受他的母亲待见。
他的母亲愧疚于她的丈夫欧阳策。
欧阳克的存在,总是不断的提醒着她她曾经与欧阳锋犯下的多么为世俗所不齿的错误。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这是姜晨从欧阳克的记忆唯一得到的感受。
如果不是在进山庄之时确实到了赵氏的忧心之情,姜晨恐怕这一面也不想见她。
这三十年来,赵氏舍不得杀了欧阳克,却一直无视他。
欧阳克与她的母亲相对数年之久,却从未在她脸上见过所谓高兴的安慰的骄傲的神情。
哪怕他琴棋画都做得很好,哪怕他武艺智谋都不错,最终兴高采烈的跑在她面前,连一个笑容都不能得到。
后来,他就不再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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