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感情十分深厚,姜沐璃来长安城的目的,也是为了给弟弟治病。”
“今日阿璃出东宫,也是为了与苏世子会面,下午便已经上了苏世子的马车离开了。”
邹平稳声道:“还请殿下放心,卑职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没有殿下的吩咐,未敢轻举妄动。”
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诡异,森冷,冰寒,无形中仿佛凝聚成一股令人胆寒发竖的气氛。
凉风起,卷起庭院树影婆娑,沙沙声来回轻荡。
而殿内,此时静到仿佛凝固成了冰雪。
良久,邹平便听头顶传来一声情绪不明,且极其轻的笑声。
“是吗?”
邹平低着头,紧绷神经,“是。”
书案后的男人背脊往后一靠,手指搭在膝上,掀起眼皮,又淡淡问:“那么,你又在这做什么?”
邹平额冒冷汗,蓦然抬头,入目的就是一张冷漠绝情,杀气骤生的俊美脸庞。
他心里紧张,问:“卑职,不懂殿下是何意……”
“孤说过,倘若找到姜家姐弟,直接杀了。
你派人暗中跟着,怎么,是想保护她?”
谢缚辞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邹平匆忙回:“可那是阿璃姑娘,殿下——”
谢缚辞冷声打断:“你在替孤下命令?”
“卑职不敢。”
邹平脸色煞白。
吴毓见太子显然在压抑心中的愤怒,气急攻心,才这样口不对心,忙站出来,安抚道:“殿下,阿璃姑娘兴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缚辞站起身,漆黑的瞳仁折射出冷寒的光,“孤不在意,孤只知道她该死。”
邹平见此,索性豁出去了,道:“还有一件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倏感冷厉的视线扫过来,他开口道:“前几日为殿下的随行医官前往江州的邵太医,他是阿璃姑娘在江州就认识的青梅竹马,二人情分应当不浅,姜沐臻便是寄养在邵宅。”
谢缚辞又浅浅笑了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好,好得很。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还装作不认识?
好,好得很啊。
谢缚辞十指紧紧按上桌案,不过片刻,骨节指尖用力到泛白。
吴毓就立在他身侧,最能感受到太子浑身散发的暴怒,狠戾,那是一种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恨意。
欺骗,背叛,加上仇人之女。
所有让太子最难以忍受的点,都让阿璃姑娘精准的踩到。
谢缚辞微扭脖颈,发出骨质声响。
须臾,他站直,扯了扯衣摆,薄唇轻启:“传孤令,即刻前往邵宅把姜沐臻那小子抓来,邵宅也派人手控制住,不准任何人离开。”
邹平拱手应道,随后匆匆退出延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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