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进了屋,把屏风挡在坐榻前,想自己上药,却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转过去,我来。”
他说着。
后背上只剩下一层轻纱,她护好身前,自己给后背上药还是艰难的,本想拒绝,终究没有推开。
细腻的软膏抚平了背部伤口的泛痒,手指在背上轻柔细致。
“殿下会好好上药啊。”
她脸微泛红,窗口露出来的一点风也吹不散这面上的热。
“我的伤口总比你多,自然会上药。”
也是。
崔岫云想着前两日找到邱邱帮忙时,她还是没忍住问起了赵钦明救她那一夜,宫里发生了什么。
邱邱摸摸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殿下跪了半个时辰,陛下才肯见他,一进去就被泼了杯茶水,摔碎的瓷片飞溅的时候,划破了殿下的脸。
回东宫时,他衣裳确实是湿的。”
“殿下觉得云州好,还是京城好啊?”
崔岫云鬼使神差问。
背上的手指停了停。
在云州是命悬一线的征战,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他不选。
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日子,他只顾做好眼前的事。
“络素,”
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的络素吧。”
“为何?”
“传言里络素弱不禁风,他看上去可不是。
能冒充络素,而大姚使团皆听命的,也只剩下一个人了。”
赵钦明涂抹着药膏说道。
“殿下圣明,”
崔岫云也不装傻了,“他没跟殿下说什么吧?”
他微楞,将药瓶放好,重新包扎好她的伤处:“跟礼部商榷和谈事宜时,他提过要和你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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