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解释,这就是一份礼物,我半点儿都不觉得需要撒谎。
我甚至有些后悔,我应该在袁宇打开杂物箱的那一刻就这样坦白地说出来,无论他怎么想。
回到研究所之前,我去了一次咖啡店向老板请假。
老板和小菜都在,老板正在擦杯子,听我说完就叹了口气。
“知道了,下周我来打佯。”
我立刻不好意思了,低头道:“对不起,老板。”
小菜自告奋勇:“老板,我陪你加班。”
老板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这是我自己的店。”
小菜低头:“哦……”
我逃也似的走了,怕自己在他们面前笑出声来。
等我再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天都己经黑尽了,车子己经在街角等着了。
因为我们是去做前期工作的,教授与叶小姐并不随行,其余所有人都大包小包地立在车边上,我看到罗比带了条长得夸张的绒线围巾,简直把他整个脑袋都缠住了,顿时惊讶。
可爱的罗比眨着眼问我:“常欢,我的围巾漂亮吗?”
我仔细看了两眼,围巾一看就是手织的,针脚稀疏还有错漏。
但这是最富有爱心的手工品,工艺与心意无关。
我点头:“漂亮。
是礼物吗?”
袁宇从后面圈住罗比的脖子说了句:“当然,他女朋友给织的,显摆很久了。”
大家都在笑,我也是。
我喜欢待在他们中间,他们是我见过最光明的一群人,年轻、聪敏,能够清晰地看到美好未来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连笑容都干净明亮,不带一点儿杂。
w市离上海有四五百公里路,车上了高速,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里美睡着了,头靠在小邓的肩膀上,罗比甚至发出了很小的鼾声。
我坐在第二排,看窗外一片片山的黑色暗影。
江西多山,我记得以前与爸爸妈妈一同坐长途客车到上海来的时候,一路不停问还有多久,妈妈总回答我你数着山啊,数到一百就到了。
可我总也数不到,一座一座地遗漏了它们。
一路上隧道很多,车开进去的时候,来往的车辆会突然打起雪亮的大灯,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突然身边一沉,我一惊,来不及回头就听到袁宇的声音。
“常欢,你睡着了?”
我真想装作我睡着了,可他已经看到我睁着的眼睛了。
“没有,还有多久能到?”
袁宇看看表:“还有两个小时吧。”
我点点头,把两条手臂抱在一起。
他会错我的意思,将自已的外套抓过来:“给。”
我立刻摇头:“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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