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顺得像个教养良好的家犬,喉咙里只会发出哼哼的撒娇声,满嘴尖牙也只是用来啃毛绒玩具小鳄鱼,一点…都看不出刚刚满身戾气的模样。
“真的假的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傅司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当初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有没有问过你一句?你今天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还来这里发疯,我最后说一次,滚,滚出去,疯子,杀人犯。”
傅司年低着脑袋,走近了一步,抬手仿佛想说什么。
落嘉不自觉地瑟缩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脸扭到一边去,身体在说明着畏惧和厌恶。
“你怕我……”
傅司年被落嘉的颤栗和厌恶刺伤了,低声说,“…你怕我干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
傅司年说,“我不是疯子,我不是那样的人,刚刚只是,只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也不会那样对你,你别怕我…你别怕我……”
尾音带了一点哭腔。
傅司年的西装上和手上都是血,眼神失焦,眼尾处也溅到了血迹,像一团待放的曼珠沙华。
他在不断地喃喃自语,执拗地绞着手,像个害怕被丢下的小孩。
说自己很正常,这种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闻一凡从地上站起来,勉强喘过了气,扶着许落嘉的肩膀说:“这个房间不能住人了,我们走吧。”
“你别跟他走。”
傅司年垂着头,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拉住落嘉,可是也把血印子留在落嘉的手臂上了,他有些慌张地松开手,低声说,“对不起……不要跟他走,好吗?”
傅司年低着头,把脑袋凑到落嘉的前面,一脸哀求地说:“看看我,我也受伤了啊,他打我打得好痛,打我脸。”
许落嘉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傅司年,你要点脸吧,把这里弄得一团糟的是谁?把一个成年人按死在窗边的是谁?滚开,疯子。”
“你别这么说我,你别这么说我。”
傅司年的眼睛都红了,“我很痛,身体在痛,心也在痛,快要痛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他道歉行吗?许落嘉你看看我呀……”
“不需要您的道歉,傅总。”
闻一凡说,捂着脖子,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可是肋骨,手肘,胃部,都在发痛发麻,忍不住咬牙,傅司年这个疯子……闻一凡说:“你应该向许落嘉道歉,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许久以前,下着一场大雪,我在路边看到了许落嘉,那时候他很惨,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面的军大衣全部都是湿的,冻的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懵了,我差点以为他是智力不正常的小孩。”
“那时候他跟我借了电话打,打了两次,没有打通,表情是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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