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骆非寒自小一起长大,向来同寝同食,便是客栈也常住在一起。
他进门时骆非寒已在自己的浴桶里泡了一阵,正迷迷糊糊,听见开门声也不睁眼,道:
“快些!
水都凉了,我还等你擦背呢。”
“谁叫你要这样早进去。”
凌君莫好笑摇头,闩了门后也不急宽衣,绕过屏风走到对侧那里踢了踢浴桶,“让一让,给你添水。”
于是骆非寒向一侧挪了下,耳边哗哗水声,微凉的温度霎时被温热取代,不禁舒服的叹口气。
睁眼看见凌君莫放下手中木桶,走到对侧他自己的浴桶旁,悉悉索索一阵衣料摩擦,将换下来的旧衣搭在一旁的屏风上。
他眯起眼打量着好友的身形,凌君莫有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肤,长期练武使之肌理分明,虽不健壮,线条却是极好看的。
不久衣衫褪尽,凌君莫撩了点水洗洗脸,满意的跨入浴桶。
骆非寒这才收回视线,再度闭上,道:
“虽然早知道这会儿人不少,却没想到如此之多。
啧,早知道早些来好了。”
凌君莫笑道:“早些出来有什么意思?无论如何这几日洛阳城都会拥挤起来,早晚都没差别。”
他感受着温热的水在肌肤上轻漾的舒适,微微仰起头,“不过仅仅是姜老夫人寿辰便做得这么大,若是姜庄主,岂不是堪比皇帝的排场?”
“他愿意做大,旁人管他闲事!”
骆非寒不是很在意的应了一声,转了个身道:“帮我。”
说着背对着凌君莫递过一块毛巾。
君莫伸手接过,靠近了点,两人的浴桶之间相距不过盈尺,擦背也不用起身。
“每次江湖上举办大一些的宴会,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
这次也不知能不能安然办好。”
骆非寒无所谓道:“管他办好办坏,送上贺礼之后就不去管他了。
等到宴会之后,我们去看洛阳牡丹。”
“今儿可是上巳节,都说人比花娇,寒少没兴趣?”
“没兴趣。”
骆非寒撇撇嘴,感受着背上适中的力道,眯起眼道,“越美的花越娇弱,与其去看姑娘,还不如与你论剑来的畅快。”
闻言凌君莫好笑摇头,心中却是一暖,唇角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分,眼中光华流转,转眼即逝。
沐浴过后,骆非寒命骆五收拾了一应物品,用过午膳便拉着君莫去休息。
骆五瞧见主子歇下,吩咐了伙计不得上楼打扰,就拐去马厩刷马了。
午休后两人收拾妥当,左右无事,干脆出门踏青。
过了午,街上行人毫不渐少,又有踏青归来的姑娘们加入,更是拥挤。
这一路骆非寒都冷着面色,总算好脾性的不曾发火。
倒是将骆五看的战战兢兢,生怕主子什么时候不耐烦了惹出点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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