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了?”
这一下倒让易缜连忙松了手,神情慌张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秦疏一手按着腰侧,脸色不大好看地摇了摇头。
易缜手忙脚乱的伸手在他肚子上摸了两下,确实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才低声埋怨:“都说别动了,谁让你乱动来着?”
“侯爷。”
秦疏微微沉下脸来。
易缜本想做不知,然而见他面色微白,心里又舍不得了,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方才是我不对。”
他这样坦白,倒是大异于平常,秦疏微微一怔。
易缜转过头去不看他:“我脾气确实不好,平时也不是故意想跟你吵。”
他顿了顿,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有失面子,再咳了一声:“谁让你总是要生气,身上不舒服的时候,疼的人还不是你,我又不痛不痒。”
前在还好,听到后面又不像样起来。
然而这话实在不像是平时的燕淄侯说出来的,秦疏吃惊之下,一时倒忘记反驳。
“好了。”
易缜站了一会,索性转身逃也似的走了,仍旧不瞧他一眼。
“祝由的事我会替你留心。”
秦疏正想提醒他还未洗漱,腹中又是一痛,这下虽然忍住了没有出声,却一时直不起腰来。
等那阵疼痛过去,再抬起眼来,易缜早也走得不见人影。
他此次奋勇的允诺了秦疏,难得这一次是想要诚心诚意的为他做点什么。
可几天下来,官员收贿一事风平浪静,不曾令人缉拿涉及的官员,这已然不似青帝平常作风。
更为要紧的是祝由在这风头浪尖上没了下落。
祝由这样的人,若说是畏罪潜逃了,易缜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但查来查去,都从大理寺那儿就断了线索。
在京中有能力藏匿一个人让他找不出蛛丝马迹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易缜心里渐渐有种莫名的不祥。
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他不敢和秦疏细说,一句无事含糊过去。
好在秦疏不敢表露得太过急切,并没有往死里追问。
再多的担忧也只得忍不心里头。
两人彼此间小心翼翼,各自退让一步,反而能够相安无事地过了天。
当天易缜带回张古琴,径自摆到了书房中。
这几天也从不见他去碰一碰。
秦疏渐渐想明白,这只怕同之前的小玩意一般,是带来回来给他解闷的。
悄无声息的摆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也算是投其所好,比之前用心得多。
他于琴棋书画一道上的见识造诣,确实比武学上要高,眼下虽没有那份兴致,但看琴身古朴不俗,也有一两分喜爱。
偶尔四下无人,也会拿过来漫不经心的试两个音。
断断续续的拨了几下,忽觉得有异。
抬头时见易缜正呆呆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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