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特地让人送来,回来说不定会问起,我这才拿给你看看。
你不愿意见着这些,这就收起来。”
说着一面要去拿,突然惊讶道:“这么全都是……”
泽国风俗不同别处,小婴儿的玩具,也按男女在花纹式样上有所不同。
纵然秦疏如今身份尴尬,只送些女娃的玩具,也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秦疏拉住他的袖子,对他微微摇摇头,低声打断他道:“拿过来我看看。”
大夫不解,还是依言递给了他。
秦疏颤颤的接过去,拿在手朝左翻来覆去看。
这些东西要送到这里来,自然是仔细检查过并无夹带的。
何大夫见秦疏起先还有些发颤,神色也有些恍惚,然而看了一阵,慢慢的镇定下来,反而平静得有些吓人。
何大夫心里有些不忍,朝他身上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若是不愿意再受苦,我悄悄的配一付药给你,把它打了,也不过是疼上一阵的事,好过将来不尽的折磨。”
秦疏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死寂,然而朝着何大夫笑了一笑,没头没脑的道:“我饿了……”
何大夫一怔,只得去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再回来看,秦疏已经闭目睡下了。
却似乎知道他来到面前。
突而轻声道:“先生不必为我冒险,这孩子就如他所愿,烦劳大夫费心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何大夫也看不出端倪,不明白他是个什么心思,吁唏着劝了几句,秦疏都不再答。
等到粥点送上来,秦疏真正睡着了,一口也没吃上。
易缜这一去,便是几天都没有再露面。
何大夫也有几天不见,每天照料秦疏的人换作了李大夫,这人待他前后并没有什么差别,仍旧是那般战战兢兢,别的话一句也不敢和破军多说,做事却还是十分细致周全的。
所幸秦疏也十分顺从的任由他摆布,让他卧床静养就静养。
叫老大夫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几分。
只是秦疏沉静得近乎死寂,不免有些吓人,李大夫忍不住要时时去偷偷看看他,这才确信这着实还是个活人。
燕淄侯不来,两人倒都落得安分,日子是混也好是熬也好,总还是一天天过来了。
一人尽心尽力,另一人也悉数配合,调养下来,也能见些成果,秦疏渐渐能够下床走动,只是整日沉默少言。
院外守卫只增不减,大夫让他走动,他也只在屋中走走,不愿出去。
如此过得十来天,易缜再来,却是半夜时分,似乎喝得不少酒,虽不是醉得一塌糊涂,酒意大约也有七七八八,然而兴致像是十分的好。
他跌跌撞撞的进来,乐呵呵的就住秦疏床上爬。
秦疏身孕将足三月,将养了这么些时日,恶心反胃的症状稍好,他身子又虚,比平时嗜睡,这夜已经睡下。
迷迷糊糊呛进一口酒气,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易缜抓着肩头,在嘴巴上亲了亲,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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