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许卿湖道:“隐居苍筤山的遂隐先生,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可以说大魏天下能有今日,多半都是他的功劳,他也是文人,但当世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于他。”
管豹听说过遂隐先生这人,可以说当世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先帝带兵驻扎清野,久攻不下,还是郭策在帐内想了一出联盟的策略,联合长江以南的少数民族部落,前后夹击才攻下了涵南。
按理来说,郭策是开国功臣,理应封侯进爵,但他偏偏什么都不要,功成身退,居于苍筤山,之后人们便尊称他为“遂隐先生”
,以此来表彰他淡泊名利的志向。
张肃披头散发地蹲坐在牢房的墙角,牢房潮湿恶臭的空气和跑来跑去的老鼠无不折磨着他。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后,张肃连忙爬到牢房的铁栏处,只见一双黑色的靴子,抬头望去,是许卿湖苍白而戏谑的脸。
张肃气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透过铁栏伸出去,想掐断许卿湖的脖子,但是任凭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也够不着,“许锦侯,你扮猪吃老虎,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在背后摆我一道。”
底下的人搬过来一张椅子,许卿湖抬手示意他下去,随后悠闲从容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一条腿,道:“张大人对我的好我一刻也不敢忘,只是咱们当官的,往上是为皇上办差,往下是给百姓做牛马,张大人时常抱恙,怕是担不起这个体力活儿,就只能由小人代劳了。”
“许卿湖,”
张肃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更来气,恨自己当初没有听孔牧的劝告,轻视了这小子,“你就仗着尹安闹水一事给我使绊子,当着我的面儿一套,背着我又是一套,等我出去,我要你的命。”
这人平日都客气地喊他的字,今儿个居然连名带姓地叫,看来是气急了。
许卿湖手撑着下巴,看狗似的眼神看他,问:“张大人,你真的觉得是我在给你使绊子吗?”
“你什么意思?”
张肃问。
“十几年前,秦王世子失踪,偏偏在尹安找到了人,这事虽然奇怪,但我也没太在意,”
许卿湖道:“之后每次出去喝酒,你都要问一问我府上的小铃铛。”
张肃一下就没了刚才那副气恼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心虚道:“那又如何?”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好娈童,但是后来仔细一想,我倒是察觉出了端倪,”
许卿湖眉毛上挑,阴笑道:“我府上这么多相貌好的童子,你怎么偏偏就盯上了小铃铛?后来我又想到了你格外关心我上山除狼的事情,便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张肃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下不才,在竟京仇家多了,总要想办法保身,所以三年前我让府上的人去竟京查了秦王世子失踪一事,”
许卿湖道:“好巧不巧,当年张大人可是经常在竟京与尹安之间往来。”
张肃:“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去面见圣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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