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的确在想心事。”
连绵的屋檐自近及远延伸开来,除了那一方小小的池塘,整个宫城都肃穆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收起了观景的兴致,“朕时常想起咱们在太原的院子,依山傍水的,比皇宫自在。”
“儿臣也常在想,那时候儿臣与大哥、四弟要融洽的多。
儿臣变了,大哥和四弟也变了。”
皇帝走下假山,花园的尽头是条抄水游廊,去年养了几尾西域运来的色鲤,过了个冬,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皇帝深有感触,不要说他的几个儿子,连他也不再像往日那样信任他们。
“权势令人陶醉,也令人迷失本心。
儿臣曾想着此生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替君王了却天下事,可如今却现,儿臣所在的位子,有些事即便儿臣不想,也会被推着做。”
“朕知道你的难处。”
他时常觉得薄待了这个儿子,又怕他太优秀,会夺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取过鱼食,心不在焉的撒入水中。
“儿臣想了许久,想辞去兵马大元帅的职务。”
一尾尾色鲤浮出水面,争先恐后的抢着鱼饵。
皇帝一惊,鱼饵已全落入了水中。
“天下已定,儿臣也该解甲归田了。
做个闲散王爷,打马游街,田猎蹴鞠,比争权夺势来的快乐。”
赵铎单膝下跪,从怀中掏出虎符,“求父皇收回兵权。”
“二郎,你——”
“儿臣从前受卢挺之蛊惑,一心想着与大哥较短长,殊不知自己误入歧途。”
皇帝长叹,“你的才能不在你大哥之下。”
“亲王已是贵极,儿臣知足了。”
“你当真这般想?”
“儿臣心意已决。”
皇帝心疼的看着他,这个天下怎么来的,他最清楚。
赵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整块背没有一块好肉。
太子相比他,舒服多了。
皇帝抬起手,掌心缓缓落在他的肩上。
猛虎一样的儿子,匍匐在他的脚下。
“儿臣甘愿如此,父皇不必伤怀。”
“来,快起来。”
皇帝握着他的肩心有不忍,“你……太懂事。
不要兵权,朕亦不能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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