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见她噎住,有点好笑“你打算直这么和我说话”
他俯下身子,“你要睡就睡,不睡就出来。”
现在是凌晨四点,他们一个小时后要去日出,睡也睡不了多久,丛蕾索性出了帐篷。
“说吧,想问什么”
冷千山道。
“你、你怎么总是失眠”
心思重的人才会失眠,这种事理应与冷千山无关。
“聪明人都失眠。”
冷千山敷衍道,“你又为什么不睡”
“我也聪明。”
“你”
冷千山斜睨她,“我你是怕死吧。”
丛蕾被说中心事,面上讪讪,冷千山见状,突然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
“”
丛蕾的身体瞬间僵直,眼睛鼓得像铜铃,直不溜秋地瞪着他。
冷千山拍了拍手,淡定地说“你头上有沙子。”
“哦。”
丛蕾的视线缓慢地挪到帐篷外的摄像机上,火堆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夜色格外静谧,她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微不可闻地说“我没有勾引你。”
“我知道。”
丛蕾脸上发烫,或许是火烤的。
幸好这时冉晗也起来了,他们叫醒希戈,杵着手杖路跋涉,翻过座座陡峭的沙丘,星河渐没,天色由蓝变青,终于在精疲力竭时,抵达了最佳观日点。
拂晓,世界被混沌笼罩着,太阳潜伏在云层之下,天际露出微弱的鱼肚白,过了片刻,这片白中泛起红色的光点,紧接着,天空裂出一道红痕,红痕越扩越大,最后变作束红霞冲破云层,漏出明亮的曙光。
那束光恍若落进了铁水里,霎那间,光芒沸腾,霞光洒满大地,太阳冉冉升起,万顷沙漠化作瑰丽的金色地毯,他们站在沙丘之巅,被染上了同样的火焰,在朝阳的照耀下,渺小得像一粒沙。
沙世界,刹那即永恒。
日出稍纵即逝,美景却毕生难忘,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丛蕾偶然撞进冷千山的眼眸中,竟见他的瞳孔里除了太阳的倒影,还有个她。
他得那么专注,好像她的光辉盖过了太阳。
是她的错觉吗
自从她把裴奕搬出来后,冷千山知道她并无非分之想,对她的态度果然变了许多,可这变化不是退回最初陌生人的样子,反而有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太奇怪了。
“你们跟天空说一说自己的心愿吧。”
编导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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