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徽语势一收,难得“良心现”
地结束画大饼,回归实情:“就是此物吧,还没制作出来,需要皇上您……”
景泰帝:“……”
他心中咯噔一声,澎湃的情绪戛然而止,好像下楼梯忽然踩了个空,心里嗖得空落落了一下。
哪有人上表陈情,说得如此慷慨激昂,结果话锋一转,竟然只是畅想?
只有萧放之这个混不吝的家伙胆敢如此了!
他强忍住拿手边折子砸过去的冲动,问:“也就是说,你说的这东西,目前只是空想?连头绪也无?”
这话萧徽就不爱听了,他满脸不赞成道:“怎么能是空想?您难道不觉得有道理吗?”
这话一说,仔细想想,尽管只是想法,但还真没法反驳。
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但是逻辑是非常连贯且合理的!
从变红的绿豆汤,到银簪试毒,再到景泰帝也关注过的琉璃制作……最后到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东西,能和乌香中的原材料,或者主料罂粟生类似的反应?
定然是有的。
景泰帝召来的太医都说,万物相生相克,乌香能使人体起这般强烈的反应,还能上瘾,想要与一物有类似反应,多半也并非不行。
看得见、想得通、似乎真实到未来都在眼前活灵活现地上演……却摸不着,用不到。
这感觉似曾相识到可怕。
上一个千里眼的饼还没吃到。
又来一个清治乌香的大饼。
偏偏这饼画得诱人极了,不论是有识人之明、用人之才,以助收复北燕五城;还是从他起,雍朝根除乌香这一祸患,都是能名留青史的功绩!
若能成,谁不赞他一句福泽后世,当为千古名君?
即使千百年后,再论起数位帝王,何忧他无一席之地?
就是如此飘香十里、勾得人垂涎欲滴!
偏偏……
这狄家父子……
见景泰帝一脸难言,萧徽心
里打鼓,是不是他讨要的人力物力太多了?
萧徽干脆话头一转,夸起了他的小徒弟。
他爹都弄了个伯爵之位,总不能到他家昭哥儿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虽然不是武将这边的,年纪又太小,但是弄几个京城的大宅子也是不错的。
要是能在颖悟伯府旁边,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景泰帝一眼看穿他的想法:“颖悟伯府旁边,不就与你所住之地,在一条街上?”
萧徽顿时脸一苦,哭诉起自己为国尽忠一辈子,如今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不过是想要唯一的小弟子能住得近些……
一点不带要面子的。
明明身为朝中大员,愣是说得自己比天桥下流浪的汉子都可怜,就好像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凄惨。
景泰帝手边的奏折,终究还是没留住。
啪地一下砸出去。
梁公公给端来茶点,贴心安抚道:“皇上消消气,您何必与萧大人置气?萧大人性子洒脱,浑然无事,您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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