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的话必定要她一命赔一命。
凤姐这里正在腹议,贾母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鸳鸯扑上去哭喊“老太太,您怎么啦奴婢走时您好好的,是不是张家”
凤姐却心如止水,吩咐道“彩明,让赖大递牌子请太医“
贾母却连声阻止“凤丫头,我没事儿,无需请太医。”
凤姐道“可是您这满身伤”
贾母冷哼“死不了吩咐下去,即日封闭荣庆堂,我要沐浴斋戒,替老公爷祈福,除了贴身丫头,外人一概不见。”
鸳鸯惊呼“老太太,几位姑娘也不见么”
“一概不见”
凤姐注意到,今日贾母虽然跟她说了话,却是一眼都没她,只是不知道是她心怀愧疚还是恼羞成怒
只可惜凤姐的神识没有恢复,并不知道张家跟贾母如何交锋。
不过,从贾母的反应判断,张家必定是以泰山压顶的姿势完胜
凤姐这里回去自己的小院子,贾母还在床上装醉酒。
凤姐也不管他听不听,自顾言道“好可惜,我本想认认亲,结果我们去晚了,张家的外婆舅母已经走了。”
这时贾琏睁开眼睛“走了,这么快“
一条人命这么快就谈妥当了
老祖宗曲阜没有呢
贾琏不敢开口询问,他面上镇定,其实心中油煎一般,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很想报仇
可是,这则消息传出去能够扳倒祖母吗
他能杀死祖母吗
外婆昨晚搂着他哭得十分凄惨,外婆想告上金銮殿,大舅舅却说时间太久,又是难产,若是病逝还可以调查当年的大夫与汤药,这些都是物证。
如今,除了赖嬷嬷这个奴才,物证全无。
这样的案子刑部根本不会受理,也无法打赢。
外婆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因为当时天时地利,他母亲难产实在太合乎情理了。
平儿勾唇笑问“奶奶难道忘记不成乌进孝年前回京进贡,不是早就跟奶奶求了,咱们在关外的庄子上头,好些奴才仆人都到了婚配年纪,却是那边青年女子奇缺,不好说媳妇。
眼下咱们要打击二房,那些犯罪的奴才又不能打死,正好把她们发配过去婚配,这样子有解决东省地的问题,还显得咱们仁义。”
凤姐蹙眉“东省地也是做奴才,家里也是做奴才,至于婚配,女孩儿打了总要出门子,左不过是奴才配奴才,难道他们家的女儿不出门子这样威胁有用吗”
平儿笑道“奶奶您想,银库管事吴登新,他家里可是有两个待嫁的女儿,都生得如花似玉,比人家富家千金也不差分毫。
年前挑人,他们求了恩典,说等两年进来伺候。
伺候主子都不乐意,怎甘心嫁给那些大字不识的山民她们一是想作平民,嫁给富户人家做少奶奶。
二是想要攀上主子们做姨娘,挣上半个主子。
总之是想做人上人。
岂能甘心替他人受过葬送儿女的前程“
凤姐一旦思绪集中,就会忘记自己目前已经不是席凤的身份,且她的记忆中,席凤的记忆会压倒凤姐的记忆。
凤姐的记忆她必须特特翻找才能想起。
故而,内宅争斗的手腕,她往往不及平儿麻溜周全。
她如今身怀有孕,为了替孩子积福,确是不宜打打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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