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比较好,大太阳照着,温度一下子彪到了15度左右,南枝安顿杏花睡下后便换了一件枣红色的旧棉袄,这棉袄穿了几年,在肩膀上打了好几个大补丁,南枝一直舍不得扔,每次穿着上山打柴,回来洗干净放在衣柜里。
厨房剩下的柴不多,趁着这个大晴天,赶紧上山去砍柴,再捡些生火的细枯树枝和树叶。
在门前南枝遇到了匆匆而来的上官牧野,上官牧野的心情不错,如同今日的天气。
上官牧野着南枝肩膀上的几块用不同颜色拼出来的补丁,又着她手中的绳索和发出黑黝黝的光的镰刀。
“你去哪里”
“上山去捡柴。”
“我和你一起去。”
南枝打量他身上笔挺的西装,干净的发丝,上官老师真的和金山镇的男人不同,他总是干干净净的,不像镇上的男人邋遢,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好像从来没洗干净过,肩膀上还有发丝里抓下的头皮屑,鞋子沾满了泥。
上官老师皮肤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哪像镇上的男人五大三粗,一个个活似黑铁塔似的。
“这不好,待会钻山林,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树枝还会刮破你的衣服。”
南枝摇头,哪有人穿成这样去山林,更不别说是捡柴了。
“没事。”
上官牧野笑道。
南枝不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沿着碎石小路进入山里,前些时日被火烧过的山林仍是一片焦黑,令人触目惊心。
南枝叹息一声,山林的恢复最漫长,一株树要长成两三米高,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前几天聊嗑时,三姑告诉南枝,烧山的冯刚全家在积极筹款赔钱,只希望能减轻冯刚的刑罚。
绕着山脚走到东面的山坡,这面树林保存完好,南枝在这里停下来。
“上官老师,不如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山里有很多荆棘会刮到脸和手。”
“我是男人,会怕这个吗”
上官牧野意味深长地瞧着她,她的眼眸里仿佛一直在流淌着水,阳光落在水里摇晃。
“不是这个意思,上官老师,你是城里来的人,没有钻过山林,山林里面也没有
路,我怕你不习惯。”
“只要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城里人和农村人没有区别。”
上官牧野忽然生出些反感,他厌恶南枝打在他身上的城里人标签,这在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你注意一些,别被刺刮到了。”
南枝无奈。
钻入山林里面,上官牧野这才知道南枝并非不起他,而是山里确实难行,完全没有路,这个时节树木都萎黄,可是那一丛丛的刺藤荆棘却还是鲜碧的颜色,藤上的刺密密麻麻,一颗刺又大又红,长在前行的山坡上拦住去路。
才一会儿的功夫,上官牧野的裤脚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袜子上也刺了好几颗大刺,他正要取下袜子上的刺,头才刚低下来,顿时脸上又是一阵刺痛,面颊被刺划出了一道长约4公分的伤痕,鲜血从划得最深的地方渗出来,一粒粒的,像滚珠子似的。
他只得站起来,这时手背又被刺划到了,血又涌了出来。
南枝离他有几米远,赶紧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按在上官牧野脸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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