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笑吟吟看他，伸个懒腰，“赶了几天路，好累，你们这道观太难找……对了，月色正好，不如洗个澡。”
说完转头对纪无华道：“要不要一起来？”
纪无华摇头，“我今天刚洗过……”
话未说完，狐妖翻身而起，落到纪无华身后，伸腿在他背后踢了一脚。
纪无华正站在塘边洗衣石上，临水而立，哪里经得起他这一着，“扑通”
一响应声落水。
待浮出水面，摸去面上水珠，一看岸上却没了人。
左右一扫，水面上也不见那妖物浮起。
纪无华静了片刻，忍不住道：“喂，你在哪里！”
耳边“哗啦”
一声响，身旁突然有人带水跃起，如鱼般从他头顶翻跳过去，半身□，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纪无华瞠目：“哪里有你这样洗澡的。”
那狐妖出水大笑。
纪无华也笑，看着看着突然怔住，半晌猛地将头背了过去。
回观后，纪无华抄了一夜的经，到晨光初起时仍不能入眠，直到听到师兄弟功课的声音，纪无华长叹抛笔。
日间，他请求师傅准许自己闭关修行。
太遥大是惊奇，“你不是总说这事闷得慌吗？”
准许他搬入兰室。
一个月后，出关之时，太遥问：“可有所得？”
纪无华郑重施礼，“有所得！”
太遥捻须微笑。
这一日，纪无华带了名师弟下山买米，走到半路，突然见远远山门前靠着个白色身影，似在等候。
纪无华将米袋银两交与师弟，托词腹痛，转身返回。
那师弟走到山下，见石门下一俊俏公子着白衣朝他微微直笑，“小师傅，和你同行的那个人呢？”
纪无华匆匆而行，突闻身后衣袂之声，还不及回头，眼前一暗，一条人影自头顶掠过，潇洒转身落地。
手中折扇一指，只在纪无华眼前尺许。
那狐妖道：“纪无华，我找了你一个多月，你师兄弟都说你在闭关，如今出来了，怎么见了我就跑。”
他那厢少年意气，风神俊朗，不可逼视。
纪无华躲过目光，低头唱了个诺，“施主怎么还未离开？”
狐妖奇道：“你今日说话好生古怪，一本正经的，什么意思？”
纪无华不动声色，“出家之人，说话原该有礼数。”
狐妖不耐挥手，“我宁可你同原来那样和我针锋相对，也胜过此刻拿腔做势寡然无味。”
纪无华淡淡一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小道先行一步。”
狐妖在身后叫他数声，他只做不闻，探手一摸才知道自己居然早冒了一头大汗。
行了几步，身后突有锐风袭来，纪无华侧身躲过，反手去拿，却是狐妖化扇为剑，攻了他一招。
被他抓住胳膊，狐妖也不挣扎，只偷偷直笑。
纪无华吃了一惊，立即松手，退了数步。
狐妖道：“任你装得彬彬有礼人模狗样，被我袭击不照样还是要还手。
装什么有道大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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