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静静站在那儿。
他的眼神寂暗无光,身上有一股空谷幽兰的气质。
月亮从高楼坠落,引入不见底的深夜。
墙边一瓶百合发出恬淡香气,简意伸出手,指尖点上阳台玻璃,白气氤氲而生,靳砚琛的面孔变得模糊。
她伸出手,抓不住。
于是在这一刻明白,有的人于她而言,遥远如天上月。
她便不再上前,只在原地着他,清冷月色为他渡上一层寒霜,他凸起喉结滚动分明,微躬起的身体尽显颓然,等到青白色的烟雾吐出的时候,又好像模糊出另一幅面孔。
白天和黑夜好似将他割裂。
她从没有见过真正的靳砚琛。
倚在墙边的男人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微挑着眸朝她来,熟悉的温情的目光重新出现,靳砚琛朝她招了招手。
再没什么理由拒绝,简意就这么离了温暖的卧室,朝他跑了过去。
她身上热气腾腾的,将好和他裹了一身的冷气相撞。
靳砚琛搂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敛眸盯着地下,问,“不穿鞋不冷么?”
“忘记了。”
伸出手,简意有些僵硬的回搂住他的腰。
这是她第一回搂男人的腰,不太熟练的靠近,心脏砰砰砰跳的飞快。
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清冷的雪茄,禁欲的沉沦,她枕在他胸膛的时候,明白了原来心安是这样的感觉。
靳砚琛轻轻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心安理得的受用她突然的亲昵,另一只手夹着烟,眸光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她进来了,他便不再抽烟。
流窜的冷空气很快将呛人的烟味一扫而空,月光皎洁,简意只穿了件丝绸质地的睡裙,领口延申至锁骨,像玉一样温润细腻。
靳砚琛漫不经心瞥了眼,手指勾起她吊带,朝上拎了拎。
她却像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弹开,脸一下长的通红。
靳砚琛好笑不已,指着自己被她蹭的火热的胸膛,耳语问那你还贴我那么近?
“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
一语双关,简意仰起头锁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沉如墨,她不懂,于是就俯身贴近他的心脏,狡黠贴近他胸膛。
空荡荡的阳台寒风凛冽,枯藤老树叶子被刮的坠落一大片。
静悄悄的夜里,他们两个人紧紧依偎拥抱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进去这样的话。
因为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了。
两个乏味的灵魂脱离了浮沉,静悄悄在黑夜里遇见,沉默是他们最大的默契,他们都在黑夜里喘息。
后来还是靳砚琛伸手拢了拢她冒着寒气的肩膀,问她要不要进去。
简意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态,她闭上了眼睛,在黑夜里安静聆听心跳声,说,“再呆会吧。”
靳砚琛便也由着她,后来檐角静静覆了一层白色的雪。
他倚在墙角点着烟,伸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青灰色烟雾升腾,他的眸光不算清明。
靳砚琛忽地抬起她的下巴,带着清冷的寒气长驱直入,空气变得潮湿,简意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仰起头有些迷乱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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