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河抬手在温言眼前晃了晃,“问你话也没个回应,这态度可真是叫人寒心。”
“抱歉,柏二少爷方才问什么了?”
温言收回思绪,掩饰尴尬似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哦,聊到了生辰……三月六,柏二少爷竟是连这点小事都要亲口找我问么?”
……听上去是有点没用。
柏清河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瞒不过,不如干脆认了:“自然是比不得温公子的人消息灵通,想必已经将我这人翻了个底掉吧。”
“那倒没有,不过是礼尚往来,也只查了点无关紧要的。”
比如柏清河的行冠礼其实早就在七日前于柏府中举行完毕,筹备流程一切从简,昨日宴席不过是找了个宴请宾客的由头,将此事摆于了明面上——避免皇城里的某些人忘了,这位整日里只会吃喝行乐的柏二少爷,其实也是位要继承官职的主。
温言挑了挑眉,他也算是吃人嘴短,便揭过了这个话题:“柏二少爷倒是出手大方,这么贵的一顿饭,就用来换这种细枝末节的信息?”
“温公子等答完了才说,看来是没准备给我改主意的机会啊。”
柏清河唇角一勾,俯身往对面凑近几分,轻哼出了一声笑:“可惜,看走眼了,我的日常职责不过是寻遍皇城内的乐子,当个自由散漫的二世祖……瞧我,碰着你后连青鸢阁都去得少了,日日就想着往你跟前凑,美人当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么……”
“温公子,我对你这人感兴趣,所以即使只是这么点关于你的小事,也比别的所有东西都值这个价。”
这话听着颇有些露骨……
哪怕是温言已经对对方言辞间的混账程度有所防备,还是被这调调搅得闭了闭眼:“早有听闻柏二少爷玩得花,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忌口。”
这皇城内的富家子弟大多“见多识广”
,自然生出少许喜好男色之徒,但也不过是将此番龙阳之好掩于私下交流两句,敢将这种入不得主流的喜好如此放面上言语撩拨的,柏二少爷在这方面也算是皇城第一人了。
“诶,那都是做不得真的传言,我这人其实挺忌口的,”
柏清河盯向温言,面上带笑,混账话一套接一套地往外冒,“世人忌性别,俗,我只忌姿色,低于你的一概入不了眼……”
温言被这股视线盯出了些莫名的压迫感,身子微微后仰,重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才呼出口气,嗤笑一声,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
“那你运气挺好。”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
柏清河笑眯眯地收回身子,仿佛刚才种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不说了,再不吃这菜可都要凉了。”
席间柏清河又想出言试探,全被温言不痛不痒地挡了回去,半点便宜没捞着,才总算是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吃完了这顿饭。
“温美人,温公子,温言……你这人怎么嘴这么严,”
两人出了饭店门,一前一后地在街上走着,柏清河忍不住感叹道,“这皇城里无论哪个小姑娘被我这么哄两次都要乐得找不着北了,怎么偏偏你这么无动于衷……”
“……”
温言被喊得脚下一顿,两人瞬间成了并排前行。
他偏过头,直视着对方:“柏二少爷知道没用就好,以后要是再往我身上使用这些哄小姑娘的伎俩……”
几秒漫长的沉默过后,他才缓缓露出一个笑,接着道:“下次交手,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柏清河被说得背后毛,舌尖竟真的泛麻了几秒。
“难怪都说美人如蛇蝎,可真够狠心的。”
他哼了一声,语调上扬,眉眼却在对视间耸拉下来,“温言,你当真舍得呀?”
温言瞟了对方一眼,飞快地转头,将视线挪开了。
哦……看来还是不太舍得。
这么想着,柏清河的心情又自顾自地好了起来。
温言哪能知晓对方脑子里的百转千回,由着柏清河跟到了青鸢阁门前,才停下脚步。
柏清河往内瞟了两眼,不明所以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言抬脚往门内走去,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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