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他没有太过纠结,毕竟谁又不是谁的棋子。
陈威廉今天说的已经够多,在一次碰杯后,冼耀文把话题拉回到夜总会的正轨上。
来夜总会嘛,总不能真是来学习的,就是不捧歌伶,也得搂个舞女蹦恰恰,只不过在他提议叫舞女之际,陈威廉给他这只雏普及起了里头的说道。
按陈威廉的说法,丽池花园师承上海百乐门,部分规则被移植过来,比如舞女叫龙头,舞客叫拖车,舞客想邀请心仪的舞女跳舞,要先开香槟,四十五元一瓶,舞女扣佣两成。
有的拖车为讨好龙头,会想办法塞钱给对方,他们预先将小费包在花手帕中,起舞之际,有意无意塞给对方。
以上是传承,其次还有创新。
丽池花园实行买钟制,舞客看中某舞女,需要买断一段时间请她坐台、聊天或跳舞;舞女身体每一部位都有明码实价,舞客即使想毛手毛脚,也要评估自己钱包的厚度;舞客想把某舞女带出去宵夜、逛街,则要先买出街钟。
陈威廉说完,冼耀文心说这买卖做得真他娘精细,就是细归细,但只停留在表皮,不够深入。
再一个,搞得这么精细,如同猪肉佬卖猪肉,让他兴致缺缺,不过为了跟陈威廉一起完成四大铁的其中两项,他还是放下抗拒心理,叫过侍应生开了两瓶香槟。
叫了香槟,陈威廉轻车熟路地带着他穿过沙座区域,又绕过舞池,来到舞台的后方,入眼就是三长排的佳丽。
他还来不及打量每张佳丽的脸庞,一个舞女已主动站起贴到陈威廉身上,嘴里娇滴滴说道:“威廉,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昨天没陪你食宵夜,是不是生我气了?”
陈威廉给了冼耀文一个无奈的眼神,又指了指粘在身上的棉花糖,“我先去舞池,你随意。”
“干,老色胚,还会说洋泾浜普通话,敢情在上海滩混过。”
冼耀文心里吐槽,目光就近一扫,扫中一个长得还能入眼的,便来到舞女身前,一躬身,往前伸出右手。
舞女见状,轻笑一声,把自己的右手放进她的手心里。
轻轻用力,冼耀文把舞女拉进自己怀里,胸贴着肝,嘴贴着胸口,一个红艳艳的口红印烫到他的西装领口上。
冼耀文低头,用热辣辣的眼神盯着舞女的脸,“敢问小姐芳名?”
舞女被他盯得脸颊烫,轻轻扭脸回避灼热,嘴里娇滴滴地说道:“我叫曼丽,先生怎么称呼呀?”
“大名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我的乳名。”
冼耀文邪笑一声。
“啊?”
曼丽恍惚了一下,随后恢复职业性的娇滴滴,“先生你好奇怪,大名不能说,乳名却能说?”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我怕你会叫错我的名字,只好告诉你。”
冼耀文凑到曼丽耳边,轻声说道:“我吃奶的时候,她们都叫我死鬼。”
曼丽握起自己的小拳拳在冼耀文胸口捶了一下,“你好坏!”
冼耀文捏住曼丽的拳头,一脸坏笑,“别人都说我是好人,只有你说我坏,我要不对你使坏,不就让你犯诽谤罪了,不行,陷伱于不义的事情我不能干。
不如我们双宿双飞,一起犯通奸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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