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鹏无奈道:“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他所历之事虽然不多,却也知道,这种奇葩的人,莫名其妙的因果是最让人无奈的。
他若一味推拒,对方反而会更来劲,渐渐把一件本来不大的事扯到让人心疲力竭的程度。
从对方简单的几句言语中窥出一些端倪的余鹏决定稍稍退一步,不与对方强顶。
更何况,这不是顶不赢吗。
孟周扬了扬手中试制失败的符箓,道: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帮我批改一下,指出其中错误,并教我正确的方法,只要能让我成功入门此符即可。”
余鹏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仅止于此吗?”
他还忍不住规劝道:“你须知道,制符一道,博大精深,若只单会一种基础符箓,连符道的皮毛都没摸到。
得需要掌握更多、更精深的符箓,才能借此一点点触摸到符道精髓。
阁下若真要走制符一道,挑选的第一位引路老师就一定要慎之又慎,这也是我推荐你去百艺堂或真符馆看看的原因。”
孟周却很笃定的道:
“仅止于此,你只需要助我入门此符即可,至于其他,我自有计较,不需要你为我担心。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教,我会付报酬的。”
余鹏默然,再次看了看对方手中那只需要六百灵石才能购得的符笔,彻底服气了。
土豪和我的观念不一样。
“好吧。”
他应了下来,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才道:“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你跟我来吧,我给你看看。”
说着他便在前引路,在巷道中转了一个弯,便推门进入一家小院。
刚推门进入,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小鹏回来啦?咦,带朋友回来了?……咳咳”
那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刚说不到两句话,就连连咳嗽起来。
“诶,老师,是我回来了。”
余鹏大声应了一声,指了指院中一座凉棚,对孟周道:“你在这里坐坐,我进去一下。”
孟周点头,自去凉棚内石桌旁坐定。
片刻之后,余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有一壶刚冲泡好的热茶和几样果脯点心,都是普通之物,虽值不了几个钱,却能见出其人的教养和家风。
();() 他将这些待客之物放在桌上让孟周自便后,便拿出孟周试制失败的十张符箓仔细看了起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支细管硬笔,不时在某处做些记号,留下两三个字的注释。
孟周在旁安静的看着,不去打扰。
十张失败的清洁符,余鹏一张张仔细看完,并将错漏出一一标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对孟周道:
“咱们从第一张开始讲吧……”
“你最大的一個问题,便是用笔很外行,很生疏,别说神意贯通,就连形都没做到这一点。
制符看似简单的运笔带线,可其中窍门非常多,轻重,顿挫,快慢,提按……”
“只这一张符,不需要你去理解这些线条为何要这般变化弯曲,这太高深,我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伱可以去感受,感受其节奏。
就像一首歌,咱们不需要专业的鉴赏能力,可只要用心去听,也都能有些自己的判断。
一张成功的符箓,就像是一首流动在符纸上的歌,从起笔到收笔,其节奏变化一定是完整的,甚至是美的。
……”
两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投入,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尾声。
余鹏不仅将十张符箓中的失败点全部归纳挑出,也亲自示范制作了一张成功的清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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