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案的受害者,这个赵姑娘很可能成为案情的转机,冯葭忍住想要快步越过众人走过去的冲动,跟着大着肚子,行走困难的南城郡主慢慢踱步过去。
好在谢皓轩也是个聪明的,将她想要问的问题都问了。
赵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这样描述:“昨晚上我将从府里带过来的糕点分给几位姐妹,而后便回了屋子,因为知道第二日是浴佛节,所以昨晚上我睡得很早,骇时左右便熄了灯,我的丫鬟紫衣则在门外守夜。”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姝白忍不住道:“赵姑娘,那你睡前把门拴上了吗?”
赵晴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防备她会这样,点点头:“不瞒你谢四姑娘,我睡觉都有闩门的习惯。”
“可不可能是你记错,赵姑娘?”
谢姝白语气有一些心急。
赵晴摇摇头:“不会错的。”
谢姝白腾生出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熄灭了。
谢皓轩将话题拉回正轨:“然后呢?”
“然后我听到撞钟的声音,咚咚两声,很是沉闷,我想这应该是寺院的晨钟,为了叫醒我们,所以我便起来了,张口刚要喊紫衣,就忽然听到一阵响动!”
说到这里,赵晴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下去,哆嗦着手指着一边,头却不敢往那看:“然后……然后我就看到有一尊佛像,从墙里穿了进来,它长着两只腿,两只手臂,和人一样,面孔上还流着血!
啊啊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赵晴忽然叫起来,南城郡主的脸色凝重起来,却还是伸出手在赵晴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别害怕,我们都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
赵晴艰难的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恐惧地四处张望:“我当时吓坏了!
然后就觉得胸口一闷,昏死过去,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南城郡主与谢皓轩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难看,谢皓轩道:“赵姑娘,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当真看到的佛像长着手脚?而且还是穿墙而过?”
“错不了的!
我亲眼看见的!”
言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对着南城郡主磕头,“郡主,这个寺庙太诡异,臣女害怕得紧,你让臣女回家去吧!
求求你了!
我家中还有刚刚满月的儿子,再待在这里,我会死的!”
“我也要回家!
郡主!
您放我回去吧!”
“郡主!
您也放我回去吧!”
“郡主!”
“郡主!”
……
地上跪倒了一大片,都是吓破了胆,南城郡主有再大的权势,也拗不过那么多人,烦躁地一摆手:“皓轩,你安排一队人,今日便护送她们回去!”
跪着的女子们感恩戴德地叩,而后欢天喜地地结伴离开了,赵晴也由丫鬟紫衣扶着,慢慢往外走。
赵晴的脸上是虚弱的惨白色,一只手搭在紫衣的肩膀上,几乎是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对方身上,因为重量,紫衣的头深深埋下去。
二人与冯葭擦肩而过。
冯葭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却见那紫衣深埋的头颅下,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冷冽笑容,然而那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被沮丧和恐惧替代。
冯葭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呼之欲出。
“昭儿!”
老夫人在喊她。
冯葭只能扭过头,恭顺地走到麝老太君的身边。
屋子里因为那些人的离开,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只剩下南城郡主及一众仆从,谢皓轩及中郎营的皇家侍卫,谢府一家,大农令周氏一家,石长史一家,阆中令茂氏一家,以及龚上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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