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来,新闻里起火的那栋楼是他租房子的地方。
他又想起来,那天段从祯在他耳边说的那句“非要我一把火烧了这里才好?”
即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却仍然感觉到一阵漫无边际的颤栗。
段从祯是故意的,故意把广播打开,故意给他听新闻,以前段从祯都不会听广播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警告自己,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即鹿眼中有泪,却又很快压下,身躯软了下来,顺着椅背慢慢下滑,滑到一个几乎仰倒的地步。
他抬头望着车窗外的天空,湛蓝的,晴空万里,点点云痕,微风和畅,多么美好又自由的天气。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早已平静而无力地接受了段从祯的一切恶劣,可即鹿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还是觉得好痛。
段从祯烧了他的房子。
烧掉了他最后可以躲避伤害,苟且偷生的念想。
他再也没有家了。
·林奈是拄着拐杖来上班的,刚进酒吧,即鹿就看见他一蹦一跳地往里面走。
微微皱眉,即鹿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去扶他。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段从祯发疯拿他报复,即鹿对着林奈就有些愧疚。
“鹿哥。”
林奈咧嘴笑,“好久不见。”
“嗯。”
即鹿看他兴奋神色,也不好拂他的兴致,也微笑着点头,“好久不见。”
“医院里太无聊了。”
林奈坐下,长舒一口气,“我吃病号餐都要吃吐了。”
笑着没说话,即鹿帮他找了个凳子搭脚,又替他收起拐杖,看了他一样,脸上表情敛下,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回事?”
“实验室炸了呗。”
林奈吐吐舌头,“教授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叫我去化工楼送东西,无妄之灾啊。”
说着,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腿,“不过还好是小事故,有些试剂撒在了我身上,这才在医院住了很久,现在皮肤都快长好了,我就出了院。”
“你啊。”
即鹿难得无奈,微微摇头,“多听医生的话,该住院就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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