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习之偏头看了眼包裹在指根处地重红,冷哼出声,血翡随着他的动作轻移滑到她的脸颊,苍白配着血色,果然很好看,“你猜我信是不信。”
“你信与不信,这都是实事。”
江沅不敢多言,孟习之心思缜密,自己多说多错。
“好,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
孟习之与她对视了许久,才撑起身体斜靠在她身边。
江沅得了空,双手并用的扯了裙摆跳下床,警惕的看着手肘撑在床上笑意不明的孟习之。
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
俩人一时无话,最后,还是江沅撑不住先开了口,“碧帆呢?”
孟习之枕靠着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单腿翘在膝上,似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你不要太过分。”
江沅动了怒。
“过分?”
孟习之换了个动作与她对视,从头到脚又把她细细打量一番,“我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过分二字。”
言罢便徒自闭目养神,心里却是不停的盘算。
永明这两日送出来的消息并不好,霍子都雷厉风行的清扫朝中残留的乱党,动作过大引起了不小的反弹,君臣关系临近冰点。
如今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有耐心跟宋延巳继续在边境耗下去,没想到却从天而降江沅这么大一个惊喜。
碧帆他自然不打算留下,他要亲手把她送到梁军营里,统帅夫人的贴身丫鬟,多好的礼物啊。
“呵呵…”
笑声从床上传来,江沅本能抬头,正巧与孟习之的眼神对上,里面充满了探究得意还有难得的愉悦。
碧帆再次回到南梁的军营是在几天后,被捆的结结实实,背上多了几道血鞭子,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江沅失踪的消息被宋延巳压的严实,众人只知冯大人的人马在回城途中遇袭,贴身丫鬟舍身救主引开追兵,夫人则受了严重惊吓卧床不起。
大帐内气压很低,第五惠坐在东椅上,一手摸着小山羊胡,一手给碧帆细细的把了脉,“没事,皮外伤,养几天就好。”
执笔便写了张方子扔给穆擎,态度相当不好。
来隆地不是他的本意,穆擎自是知道第五先生心里窝着一团火。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第五先生初到栖安,便因着治好了当地正在扩散的瘟疫而声名大噪,原本能好好的在栖安开医馆,谁料想直接被傅正言绑了送过来。
这是前线,是战场,随时随地都会死人。
人哪有想死的,即便第五惠活到这把年纪,也是想在多活几年。
日夜兼程结果第五先生人刚送到柴桑就冻病了,还没来得及养就碰上冯修远伤重,只好扛着病先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屁股没在坐热,就又被徐安快马加鞭的带来了隆地,一路上吐的七荤八素,最后只好一边给自己开药一边给宋延巳扎针,事情还没结,就又来了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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