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屋子正中央,静静地看着她收拾,她越是若无其事,他就越是恨她恨得牙痒痒,更可恨的是,她就在眼前,他居然还没想好该怎么折磨她。
“王爷这是想拿我练剑?”
她头也抬地问。
他这才意识到剑虽已收入鞘中,但还握在自己手上。
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他挑眉。
丁思若站直了身子,迎上他的目光,四目交接,原本的愤怒很快被理智控制,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在夹缝中求生存,激怒高高在上的王爷对自己而言,毫无益处。
她眼神里的安之若素和语气里的轻描淡写又一次深深激怒了乐风,他快步向前,站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
丁思若顺手将砚台盖子放了上去,一寸不差。
这种冷静是对他最大的无视,这种无视是对他最大的羞辱,这种羞辱是对他最大的轻视,这个可恶的女人!
乐风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瞪着她。
“王爷,奴婢替您宽衣。”
丁思若非但不躲,反而主动迎上去,伸手去解他脖颈下的活色生香(三)“吹了灯回你床上去!”
他向外推了她一下,像是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说完赌气和衣往床上一趟,拉过棉被来往身上一捂,把眼睛闭上了,脸上居然慢慢泛起了红晕。
这是自己眼花了吧?这家伙居然还脸红?已经豁出去了的丁思若见他无意与自己怎样,便放心地回床上,倒头就睡,苦了乐风,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她宽衣解带的模样,又是一夜未眠。
下半夜,丁思若口干舌燥,幽幽转醒过来,迷迷糊糊没有睁眼便摸黑起身,胡乱披上衣裳来到桌前,探手过去摸茶壶,一不留神撞上一堵肉墙,顿时吓醒了,心里也凉了半截。
莫不是进了贼?他打了火折子,晃动的光影中,目光灼灼。
她这才猛地发现,自己手摸过去的方向比桌子矮了,是正冲着他的下身去的。
乐风的狂跳的心猛地停了半拍。
无比尴尬的丁思若干咳了两声,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提起水壶,这水是热的?乐风思绪从未如此混乱过,他盯着丁思若,开始意识到自己最近看起来越来越不聪明。
丁思若还未彻底睡醒,却生生地被吓醒了,这家伙夜里不睡觉,坐着干什么呢?他起身,拉开门掀起帘子出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丁思若连着打了个两个喷嚏,偷偷探出头去,只见他一身单衣穿过漫天飞舞的大雪,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往外面去。
丁思若吹了一下鼻子,眼见天色尚早,便又躺上床去,心烦意乱一会儿,很快就又睡了去,再被四儿叫醒,已是天微明,一切准备停妥,她匆匆起身,打着哈欠内疚环顾四周,四儿竟做了这么多!
这寒竹居里的人都是猫头鹰吗?夜里都不用睡觉?再说乐风彻底乱了阵脚,一路狂奔来到潭边,在冰冷的水池里泡了一个时辰这才缓过神来,没敢再回寒竹居,骑马一路往京城里去,往王府换了朝服正好赶上上朝。
今儿个主议外敌冒充匪徒烧杀抢掠边境村庄的事儿,群臣激辩,有主张派兵驻守的,也有主张外交谈判的,更有甚者主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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